许琛沉默。
“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样做不好。”许箐继续说道,“但其实这是我们双方选择的结果。当年她们虽小,但并非不懂事,她们选择了留在我这里,就是选择让我庇佑她们,也默许了我对她们的监视。我给了她们保护,教她们读书明理,让她们生活无忧,银钱随用随取。我没逼迫她们做任何事,就连出来抛头露面都是她们自己提出来的。我给了她们足够的信任,人心里都有杆秤,是懂得取舍和抉择的。”
许琛有些发怔,缓缓地说道:“也对,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冒险。”
许箐拍了一下许琛的肩膀:“这世间所有事都有风险,所以我早有准备,况且还有即墨允在,出不了问题。”
“小叔,知白,我们谈完了。”夏翊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琛二人走回屋内。见许箐进来,苏惜儿立刻跪下:“东家恕罪。”
许箐扶起苏惜儿说:“你先回去,一切照旧,我这边完事之后再去看你们。”
等苏惜儿离开之后,许箐看着两个人的神色,笑了笑说:“我来之前已经传信给明之了,他应该快到了。”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即墨允便落入院内,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将西楚的事情说开。
原来,这些年西楚国库消耗过大,渐渐入不敷出,西楚皇帝一直没有忘记当年被沛王藏起来的那一部分银钱。沛王一支全死,唯夏翊清活了下来,所以他们这些年盯着夏翊清,便是为了这所谓的“密库”。而以苏惜儿为首的这些密探,便是如恭敏贵妃信中所写,是属于沛王和恭敏贵妃的亲信。这些人连即墨允也并不知道,想来是恭敏贵妃留下的最后手笔。当年恭敏贵妃自知命不久矣,拜托皇后在宫中照看自己的孩子,又请即墨允在宫外照看李氏夫妇。即墨允怕自己分身乏术,便将这一家人托付给许箐。后来李氏夫妇相继病逝,苏惜儿与苏念儿两名孤女无处投身,又因为身负元氏秘密,不敢如寻常女子一般嫁人成家,便入了归雁楼。
夏翊清听完后颇为感慨:“竟是这样的缘分。我同苏行首说了,以后还是都听小叔和知白的,我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主人对她们来说肯定没有你们的恩情多,而且我也不想让她们做什么。不过我让她把这些西楚的暗探列出详细的名录,标注相对可靠之人,待她写完,我想让明之和小叔看看那个名单,哪些人可靠,哪些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