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一早便派人送了许多东西到慈元殿,皇后依着规矩谢恩,命人收到仓库中,并未多看一眼。待到中午,天家到慈元殿,皇后依旧冷着脸。
天家屏退众人,亲自给皇后送上茶点:“如嫣,你听我解释。”
皇后沉默。
天家叹了口气:“我确实知道上元节有事会发生,但没想到会这样。前些日子盯着忠勇伯府的人前来回报,说陈丘豢养府兵训练刺杀之术。我让赤霄院去打探详细情报,昨日即墨允发现忠勇伯府兵有异动,目标是叔亭和三姐。我立刻派人通知了叔亭,也命人在侯府周围布岗,但那时知白已经出门看灯去了。叔亭派了府兵出去找,赤霄院也派了人前去保护。侯府府兵、赤霄院和忠勇伯府的人撞到了一起。又有西楚暗探浑水摸鱼,意欲行刺,这才伤了知白。后来侯府府兵按住了忠勇伯府的人,赤霄院围剿了西楚暗探,这才救下了四郎和知白,知白的受伤真的是个意外。”
————这便是昨夜即墨允的“退让”。
皇后语气平淡地说:“臣妾知道了,陛下国事繁忙,还有西楚暗探要处理,臣妾就不留了。”
说完之后竟不顾礼节,站起身背对着天家,一副送客的样子。天家看着皇后的背影轻声说:“如嫣,你放心,我一定给叔亭和镇安一个交代。”
皇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天家无奈,只好起身离开。
等天家离开,墨竹和泽兰走进屋内:“娘娘,主上已经走了。”
“泽兰,你拿我的手令出宫,去侯府看看知白,你看过的我才放心。”皇后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我这就去。娘娘坐下歇歇罢。”泽兰劝道。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二人安静地退出房间,屏退了在外间伺候的所有人,只留下墨竹。片刻之后,墨竹听到里间传来隐忍的抽泣声,她心下不忍,跟着就红了眼眶。墨竹和泽兰从小跟着皇后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她们一同经历了各种大小事情,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像如今这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