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点头表示明白。
“其二,我朝百姓若想入长羽军,有两种方式,一是通过募兵处,一是通过武选。由募兵处从军的,都是自小兵做起,在不打仗时,许多士兵终其一生也只能当个队正,虽有俸禄,却不入官流,地位也只比白身稍高一些。而武选不仅要看出身,测骑射武艺,更要考文略兵法,武选与科举一样,同样会选出状元榜眼探花,也同样会有武进士和武举人出身。这些通过武选出来的都是未来将官武臣储材,将官选拔和考核的权力在兵部武选司,兵部武选等同礼部文举,考核徇私,便是科举作弊,是大事。这次武选司员外郎被参,御史台说的是徇私,但徇私大多跟随舞弊,舞弊又多有贿赂。这其中有没有涉及银钱往来,又涉及了多少,还都是未知。”
许琛问道:“这次赤霄院说受降仪式中的受贿,便是指向职方司的一众官员?”
定远侯说:“不错,据我所知,赤霄院的密探比钦差一行早三日回城,却一直按住没有发,直到今日台谏同时出手,天家才一并发作。”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许琛小心地问。
定远侯朗声大笑:“什么巧合?这就是约好了。天家要动兵部了。”
许琛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义父为何把此事说的如此轻巧。
定远侯道:“不用怕,这事我早就知道,天家也酝酿了很久,过段时日就明白了。只是没想到今日最先发作的竟然是资善堂。”
“对啊,这事与温国公又有何关系?”许琛骤然接收了如此复杂的信息,一时间竟忘记了最开始的根源。
“容贵妃那位兄长崔一昂的续弦妻是陈丘的庶女。”定远侯这一句话点透了所有关节,许琛此时如醍醐灌顶。
定远侯又补充道:“但是我没想到,前朝刚有动静,温国公就收到了消息,还那么冲动地去找了穆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