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野伸出胳膊接住薛唯递来的水杯,喝完以后,才哑声说:“能抽?能抽的话,现在给我把那些淤的地方都抽了吧。”

就算是再健壮的成年男性都抵不住失血过多,在场没人敢做这个主,纷纷劝解道:“这样吧,给姜总开最有效的药,一定保证您的伤快速自愈。”

“还是用抽的吧,”姜知野似笑非笑,“你们要是不敢,就先给我把淤血最严重的地方抽了,也别磨蹭了,不然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我还是一样会自己放血。”

在场的医生面面相觑,又出去开了个短会,经过层层讨论,终于同意快速处理他身上最严重的患处。

这天以后,病房里每一个能藏东西的角落都被护士清扫的干干净净,尖锐物品也被悉数没收了,主治医生也不敢再给姜知野半夜打吊瓶,他实在是怕姜知野把针头拆下来祸害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过了六七天,时间来到柏林的傍晚。

十二月上旬一到,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都有了迎接圣诞节的气氛。

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巡演,演奏会结束后爱乐乐团便要返回罗马休假,他们特意将演出拆分为下午场和夜场,下午在室内举办,夜场则安排在文化广场前的大草坪,也算是个小型道别攬翇音乐会。

姜知野赶了最早的航班,来到这里也只能赶上夜场,一路上他不住地皱眉轻咳,黑色大衣衬出他略显苍白的面色。

薛唯可不敢再让老爷子千里迢迢抓人了,于是他也一声不吭地跟在总裁身后来了柏林,自己亲自跟着,总比托付给别人好。

经过那么一闹,姜知野的伤势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放血量略多,身子还得调养一段时间。

今夜,文化广场人来人往,草坪上橘黄的小吊灯一闪一闪地,工作人员为爱乐乐团搭了一个简易舞台。草坪后方则是几座小帐篷,留着给演奏家们休息、调试设备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