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谢汶就这样人间蒸发,他仍旧在疑惑,为什么分手那天谢汶不愿意多跟他说几句话,哪怕是打他一顿,骂他几句也好啊。

怎么会那么狠心呢?

姜知野继续睡着,他没心情吃饭喝水,所有的活动局限在别墅一层,接连这么过了几天,身体先撑不住了。

他去照了镜子,镜子里的男人像正处于戒断反应的瘾/君/子,脸色暗沉,眸光失色,他的神经在高度活跃着渴望见到谢汶,身体已经枯朽,陷入极端差劲的恶性循环。

不知道熬到第多少天,姜知野被窗外噼啪作响的鞭炮吵醒。

他听到男人女人练不成完整语调的无意义交谈,外面几个小孩子在欢笑着互相追赶,雨夹雪斜斜密密地砸在玻璃窗上,寒风呼啸。

姜知野记不清多久没进食了,他从来对口腹之欲不上心,如今却真正体会到饿的感觉。

那是从身体到心灵的空虚,脆弱敏感的神经禁不起任何外界的鞭笞,就连风吹草动的细响都能让他的心脏狠狠揪起,难受地晃动着,微颤着。

他扶着床坐起,从地毯上的外套里摸出一盒烟,在幽暗的空间内打起红色的小火苗。

一根烟点燃了,姜知野抽了两口,剧烈地猛咳起来,咳到气短心悸,呼吸加速,眼睛里流出生理性泪水。

很久不进食,身体里各个器官都在抗拒外界侵入,还是肺部先做出反应。

姜知野掐灭烟头,求生的本能让他站起来,幽灵一般地晃去厨房。

这些天他没和任何人联系,薛唯也在忙着过年,阮阿姨没得到吩咐,不敢私自来别墅里清洗做饭。

冰箱里放着不新鲜的蔬菜,姜知野翻找着,打开下面的冰柜,视线聚焦在某一点,他忽然停住了动作。

冰柜里冻着一袋用保鲜袋装好的饺子。

这袋饺子是谁包的,不言而喻。

紧接着,他眼前的厨房岛台、冰箱、微波炉电饭锅混乱地掺杂在一起又迅速分开,恍惚间还能看到穿着墨绿色毛衣的男人站在身边,叮嘱他。

“这些不要浪费,偶尔煮着吃一点儿,记住千万不要放着超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