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一件,都是谢汶做不出来的事,但凡姜知野肯相信他一点都能明白,他根本不会让姜知野难堪。

可是这个混蛋,他竟然骗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宁可让所有人闭嘴不说,都不愿意亲口告诉他。

这算什么,被迫分手?甚至连一个亲耳听到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谢汶头疼欲裂地撑在吧台前,忽然体会到飞翔坠落的感觉,那是一种极端的失重感,他的心在不断下跌,跌到地底;身体抗拒接受任何外来的信息,四肢百骸的细胞停止运作,体温骤然变冷,他闭上了眼睛。

“小汶你没事吧,”冼律凑上去拉他的手,紧接着被谢汶手心的湿冷激了一下,连忙脱下外套搭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骂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谢汶没说话,微微垂着头,靠在手臂上好像是在调整情绪。冼律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难过和失落。

“……要不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冼律对吧台内的调酒师使了个眼色,随后蹙眉看着男人:“你别不说话,随便跟我说点什么都好,我很担心你。”

“我不要喝酒。”谢汶说。

他想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不想失去思考的能力,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这一天,记住这天发生的所有事、所有细节。

“有水吗?”

“水?”

冼律拍拍桌子,对着酒保大喊:“麻烦端上来一杯水……最好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