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富特文格勒的油画旁,谢汶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身形摇晃着向前踉跄几步。

一只手稳稳当当接住他,借着惯力转了半个圈,随后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这个人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手机,照相功能打开,画面中能看到不远处一架历史悠久的管风琴。

谢汶下意识用英语说了句谢谢,抬头一看,音节卡在喉咙里,没发出来。

“嗯,不客气。”

姜知野还保持着揽住他的姿势,空闲着的那只手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耐心地说:“下次注意。”

“姜……”谢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法国巴黎的谈判桌上签订协议吗?

“你觉得呢,”姜知野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捏了捏怀中人身上定制的、具有浓厚中式风格的衬衫领口,幽幽地说,“这位大师,还不带我去看看你的作品。”

谢汶打开他的手,站直身子,回头看了一眼。

姜知野也顺着他的眸光向后看,随后问:“你在看谁?”

“一个很危险的人,”谢汶的眸光在展厅内逡巡了几圈,“他在追我。”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姜知野好笑地问。

话音还没落,眼睛忽然捕捉到某个尖锐反光的东西,他偏过头向右看,角落里一个男人迅速隐去自己的身影。

谢汶还在解释:“是一个白人,蓝色的眼睛,鼻梁很高,整个下午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监视我……手上还攥着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