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汶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顺着楼梯进入一楼展厅,谢汶说:“你把给我看店的小奴隶气走了,今晚你来负责关店。”

姜知野顺着他的话道:“那我要是天天给你看店,能不能顶他上位?”

谢汶只说:“真有意思,你从前对小明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是还在雨天贴心地开车送人家回家么,如今同样是在雨天,可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姜知野无声地冷笑,没说话,走到何日君再来的门口去关电闸。

这个时间点,桦榭大道路灯依旧亮着,街边的店几乎都打了烊,偶有一两辆轿车飞驰而过,溅起大片的水花。

走近玻璃门,隐约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雨声,台阶下面满是金黄色的枫叶,被雨打湿,沉重地掉落在地上簇拥起来。

姜知野感觉有些冷,他绕过展厅里摆着的钢琴、竖琴,去制琴室找谢汶。

制琴室也已经收拾妥当,关了灯。他们乘着店外照进来的月色看见彼此,成功汇合。

重新回到三楼,谢汶带着姜知野朝客房走,临到房门口,他停下来,拧开门把手。

“先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洗漱用品,可以在衣柜的抽屉里取。”

姜知野对这些要求不高,唯一失望的就是没能和谢汶住在一间房里,他推门进去大致扫了几眼,说:“这样就很好。”

谢汶放心地颔首:“那一会儿有事自己解决,半夜不许敲我的门。”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还顺手带上了客房的门。

姜知野掏出手机,和薛特助回复了几件工作上的事,随后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里,上了床。

这条被子应当是新换的,干燥而温暖,不带半分雨季特有的潮湿水汽。

姜知野不是第一天知道谢汶很会照顾人,但还是有些惊叹──他能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很舒服。

尤其是在生活方面的细节上。

夜深了,门内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形成两个独立的空间。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谱成杂乱无章而又连绵不绝的白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