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姜总嘱托我送的琴,”薛特助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礼盒,拂了拂并不显眼的水珠,将它递交到孟蜀手里,“孟哥,麻烦您转交给谢先生。”

“这——”孟蜀有点为难,“为什么忽然送礼,姜总有说什么吗?”

薛特助可不敢说姜总看上了他老板,想了想,只好解释:“就是为之前的事道个歉,希望能让谢先生消消气。”

“心意到了就好,这个赔礼看着太过贵重了,恐怕我们谢老板收不起。”孟蜀说。

“千万别这么说,这可是姜总精心挑选的礼物,要是退回来才是心意没到,”薛特助开始诡辩,“我也是奉命行事,孟哥再把琴还给我,这不是让我回去交不了差吗。”

确实是这么回事。

“礼物合不合适还是要看谢先生的意思,我们听听他的意见,要是谢老板觉得不好,我再和姜总申请把它拿回去。”

生怕孟蜀拒收的态度坚决,薛特助站起身说:“公司还有几个尽调报告没审,我先走了孟哥,不打扰了。”

他作了个简单的道别,撑开黑伞跨入雨幕。

孟蜀难办地看着那个丝绒礼盒,决定还是等谢老板回来再说。

那几个挑选乐器的顾客在冼律那里付了款,正在要求他帮忙打包。

说巧不巧,这个时间点,谢汶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凝白的手指握着深色的伞柄,烟雨中的身形格外俊挺。

两个女客人无意间见他裹着一层湿润的水汽进到店里来,纷纷低声惊呼:“这个人好帅,也是来买琴的吗?”

“谢老板,你回来了,”孟蜀从他手上接过雨伞,“货看得怎么样?”

“云杉木的质量还不错,可以签单了。”

谢汶卷起风衣袖口,眸光掠过室内,一眼瞧见某家钢琴上放着的高调礼盒。

“这是客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