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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下人议论纷纷,闯祸的沈凛骁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刻、他娘就抓着棍子扑上来打他。

沈凛骁埋怨白夕兰告状,刚生起的那点愧疚,因为白夕兰哭闹冲刷得一干二净。沈凛骁脾气倔、好面子,此刻已是‘流血挨打不道歉’的态度。

沈凛骁心里烦闷,回来草率沐浴梳洗,左等右等没人来找他算账,反倒把自己等受寒了。

夜里,沈凛骁打着喷嚏,勉强喝碗姜汤、食不知味。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留着烛光一直等白夕兰回来。

白夕兰推门进屋,沈凛骁听见动静,浑身一僵。

他已经准备好小黑炭伶牙俐齿、落泪控诉,打架咬人了。沈凛骁想了一下午的腹稿,就等着跟白夕兰对峙。

屋里最后的烛光被吹灭。

床上的沈凛骁面墙背对屏风、戒备侧躺着。他不由蹙起眉头,竖耳朵去听黑夜里的细微动静。

小黑炭不会想偷偷下杀手吧?不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要他性命才对。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她不会真以为我睡了吧?

难道是在脱衣服?是准备养精蓄锐、明早再战?

娘跟她说了什么?府里人说哭得可惨,总不会是娘骂她了吧?

沈凛骁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心口像是被猫挠似的,反复不得安生。

等白夕兰躺上床,沈凛骁彻底僵直成块木头。沈凛骁现在后悔自己睡得太靠里,往外挪挪越过线,就不信那小黑炭能忍住。

沈凛骁没感觉到白夕兰扯被子,偷偷把身上的被子往后放了放,他等半天还不见白夕兰动作,背对着人、赌气试探地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