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看过医生,但是那些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件,他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没准说出来,医生会认为他除了有自残倾向,还有臆想症。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我在那边玩的小孙女都知道,刚剧烈运动完不能这样低头。”

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唐行斐睁了睁眼睛,慢慢抬起头来。

老人穿了身白色练功服,手里拿着个火红的扇子,大概是晚上来公园打太极拳的养生团成员,现在还没到时间,伙伴都没来,只好到处逛逛。

“谢谢。”唐行斐直起身来,呼吸平稳了下来,跑步带来的副作用也慢慢消失,只有耳朵还“嗡嗡”的,大概是他刚剧烈运动完就低头导致的。

“哎呀,年轻人注意保重自己身体嘛。”老人用扇骨敲了敲自己的腿,“别光顾着快,欲速则不达……我小孙女那个年纪的,年轻,玩玩跳房子,咱们成年人,还是打打太极拳来的实在。”

“您不用看您小孙女吗?”唐行斐对于这种喜欢唠家常的老人,向来难以招架,只好想个办法把人支走。

“我老伴看着呐!”老人有些骄傲地指了指马路对面,“你看,我家就那边小区,她们在地上画了几个格子用来跳房子。”

唐行斐揉了揉眉头。

“不过这跳房子还真有年轻人爱玩,”老人嘟囔了句,“我刚从那边过来,有个打扮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年轻人,染了一头白毛,非要加入我小孙女的跳房子游戏。不过也算解放我和我老伴了,就我俩这身老骨头,一跳那还不得散了架啊?”

“……”唐行斐浑身一颤,急忙拉住要抬脚走开的老人,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他们在哪儿跳?”

郁七容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游戏,累倒是不累,也不需要怎么动脑筋,但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快乐,能把他那种寂寞的心情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