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秦修弈摆了摆手,忽然毫无征兆地看向霍少煊,笑吟吟道,“那么,霍爱卿有何见解?”
陈易民的目光急急跟了过去,谢书年垂头不语。
霍少煊看似面色如常,背后却是一片凉意,他盯着秦修弈瞧不出情绪的眼睛,忽然发觉对方陌生得可怕,霍少煊只觉得心中发寒。
亲昵地唤他“阿兄”,笑着带他去瞧擂台比武的是秦修弈。
对他毫不留情,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也是秦修弈。
并非秦修弈变了,而是立场变了。
他站在何处,便会以何种方式待人。
自己也不例外。
霍少煊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紧攥成拳,他知晓对方想要的答复,于是笑着道。
“臣认为,贤亲王所言极是。”
陈易民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慌乱,下意识脱口而出:“霍大人?!”
“那便暂且委屈二位大人了。”贤亲王缓声劝慰,旋即朝秦修弈看去。
秦修弈挑了挑眉,抬手随意一挥,“朕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羌明赋,那便先将二位大人请去刑部,切记不可怠慢。”
羌明赋行礼:“臣遵旨。”
陈易民即便心中百般不情愿,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反抗玄京卫,最后憋了一肚子火气,只得冷着脸甩袖离开。
谢书年相比之下要沉着冷静得多,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临走前还不忘朝秦修弈一行礼。
他垂下眼,借着转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递给霍少煊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霍少煊含笑的眼睛里一片冷意,静静目送他远去。
他并未表露出丝毫不妥,不慌不忙地听政。
只是再未抬头给那叔侄二人半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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