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羊回去的时候好像心情还不错,毛光水滑,程沛本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早上醒来脸色就很阴沉。
屈乐把程沛放倒磋磨了一番,成功让他露出了笑容。
“开心了吗?”屈乐搂着程沛的肩膀,笑问,“现在开心了啊,可是我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又要不开心了?”
“没有。”程沛紧紧地从正面抱住他,把烧红的脸颊贴在他颈侧,“对不起,但是我……还是觉得很高兴。”
“你看看你。”屈乐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这不是挺会的吗。”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甚至连昨晚说了些什么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不重要,无论他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当中蕴含的意思能够传达给程沛就好。
他认为没有谁能够永远温柔宽容豁达开朗,没有谁从来不会感到脆弱,能够永远坚强地去支撑别人,给予别人力量——他自己平时的表现和这些都不搭边,程沛能够做到,可是程沛也会因为他受伤而气愤,会因为工作中的分歧和同事辩论,会反感一直暗中搞鬼的所谓家人。
程沛做人的时候反倒更轻松。
当神的时候一心只想要完美解决问题,甚至连抛下他的痛苦都独自承受了,找了很多方法想要两全,不得不说有的很多余,多余到让人心疼,心疼也不妨碍他发现不对立刻揭穿对方。
他的程沛有点笨拙——这话只有他能说。
屈乐可不是白白向程沛承认自己最废物的一面的。
他想要借此告诉对方,被抢了业务、宿醉、情绪低落到不行的时候,失去阶段性目标的时候,恐惧人生是不是就这样了、简直无法摆脱负面情绪的时候,所有的事情终究只和自己有关。
对于程沛来说,这个小世界这样了,其他的小世界都在各发展各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对于屈乐来说,他自己爬不起来了,其他人仍然在力争上游,只不过少了个竞争对手。
那么便自己慢慢爬起来吧。
屈乐记得自己状态最差的时候还没有和程沛在一起,偶尔会见面吃个饭,听温柔可爱的年轻人说说话,心情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