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挎着竹筐子版简易医疗箱人模狗样地走出来,跟余让一个眼神示意,开始熟能生巧地给人擦药贴纱布。眼角处理完又是手,余让刚才已经自行把绷带拆开,水里泡得久了,伤口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血肉模糊。
“唉——”盛燃不忍卒视,一边帮他抹药,一边忍不住地想叹气,“这么折腾下去你手不会烂了吧?”
“嘶……”余让疼得抖了一下,“你轻点儿。”
“嘿操!”盛燃心说你现在喊疼了,自己拿刀往下割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他下手不轻反重,要笑不笑地揶揄他,“你现在使唤我是越来越顺手了。”
也许吧,余让暗自发笑,然而盛燃接下来的一句话叫他笑不出来了。
“但是在外面,尤其学校里,咱俩就当不认识。”
“为什么?”余让侧头看着他,沉寂似海。
那份失望就挂在脸上,一贯迟钝如他都能轻易捕捉到,盛燃不是逃避问题的人,他停下动作,直视进余让如墨般的眼睛里:“咱俩太熟的话,只会给你惹麻烦。”
“因为寸头和黄毛?”
“嗯,”盛燃说,“再有一年,我就离开这里上大学去了,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
余让反驳道:“那时候他俩也毕业了呀。”
盛燃轻笑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且不论他们将来还上不上学,别忘了,他们的家就在这里。”
你根本躲不掉。
余让闭了闭眼:“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