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震惊地看着江倦:“你把他杀了?!”

“那倒没有。”江倦说,“他太碍眼了,在他离开之前,就一直睡着吧。”

陈酒连忙去探陈之宵的鼻息,呼吸很平稳,也很规律,像是陷入沉眠的模样。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陈酒几乎强忍着愤怒说。

江倦无所谓道:“没杀了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杀了陈之宵必定会让陈家人怀疑,江倦力量还没有恢复,并不打算在这时候惊动陈家人。

“你乖一点,我就不动你。”江倦说,小鬼已经和他汇报过了,陈酒没有把他的事情说出去,还算听话。

陈酒:“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只鬼阴晴不定,时不时就恐吓他一下,却又不真正动他,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江倦则是陷入了思考。

当陈酒说出那个久违的名字时,江倦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排解的巨大暴怒感,那是他生前的怨念在咆哮,催促他立刻把面前的人吞噬了。

那一瞬间,江倦失去了理智,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陈酒已经陷入了昏迷。但幸好还活着。

江倦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心软,也许是因为陈酒与这件事情无关,他也只是一个被牵连的无辜人,没必要杀了他……

但潜意识里,江倦已经把陈酒归位了自己的所有物。

江倦回到主卧,重新翻看那本册子的时候,发现其中还介绍了全阴体质的一个特性,若是没有阳气灌注,十八岁便会死去。

陈酒注定是要和他一样,变成鬼的人。

那他到时候,也可以勉强收了陈酒当小弟,罩着他。

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周全了,江倦道:“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仅此而已。”

“只要你听话,我不动他。”

“你要做什么?”陈酒又是愤怒又是茫然,这只鬼究竟要干什么?

江倦并不说话,抬手按在陈酒的肩膀,让他重新倒回床上,随后审视般一寸一寸打量陈酒的脸,犹如刮刀一般的时间让陈酒心生不安。

在这长久寂静的沉默中,他听到陈之宵自然地呼吸声,这声音令他心烦意乱,觉得这个姿势似乎不太对劲。

陈酒正要说话,江倦便低下头,亲了下去。

江倦知道,他需要陈酒的血,很多很多,才足以恢复力量,但他也知道,人类如果失血过多就会死亡。

他希望陈酒可以自然死亡,而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死亡。

陈酒浑身一震,这鬼太凉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气,宛若是冬天里行走的人形冰柜,陈酒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死活不张口。

江倦也没有几分耐心,不轻不重地咬在陈酒嘴唇上,凉丝丝的,凉凉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