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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潼听到这个名字,便看了对方两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指着乐高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宫奴,擅自行走于省内,卑职正要将之逐出,以免干扰官佐案事。”

年轻人崔湜又说了一句。

李潼闻言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乐高见状,不乏惶恐的小声道:“仆只是立在道外闲处,不敢游走扰事。”

“扰不扰事,是你一个阉奴能自度?南省要地,难道是你们下奴栖身的场所?”

听到崔湜再发话,李潼这才转过头去,正眼望着他,但仍不说话。崔湜眼见此状,自然也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小退半步,闭上了嘴,不敢再作抢白。

“究竟什么事?直接道来,不必忌惮。”

李潼上前拍拍乐高肩膀,再次不乏关切的问道。

乐高身躯颤了一颤,眼圈隐隐有些泛红,这才低语道:“仆在道左闲处偶见一名家门故宾,旧在司农时受其关照,斗胆入前见礼,并想请问远流家人……”

李潼听到这话,心中便有了然。

乐思晦遭殃之后,乐高作为他的幼子,没入司农寺为奴。虽然是宰相的儿子,但垂拱以来,遭殃的宰相门庭便有十几家之多,区区一个垂髫下奴想要上书诉变,又谈何容易。而且又是赶在诸宰相蒙冤入狱的敏感时刻,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推动。

此前李潼没有问得太细,这本来跟他也无关,也不想多问故事让这小子难过。但见乐高眼下伤心的模样,便猜到应该是见到早前运作此事的人,其人或许给了小家伙儿什么承诺,之后却没了下文,乐高在见到对方后才急于上前求证,然后便遭到了崔湜的驱逐。

“是哪一个故人?”

李潼又问了一句,不论前事如何,眼下乐高是他的门生,他当然不会不管。

“是、是给事中周允元。”

李潼闻言后便点点头,又转望向崔湜,这才开口问道:“周给事官厅在哪里?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