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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来子珣抢先发声说话,未待其人说完,李潼已经听出来意,视线一转再回望其人,冷声道:“我问你了?”

来子珣面色一滞,之后神态便激动起来,张嘴喝道:“卑职以礼敬告,大王怎可……”

李潼身躯后闪,转眼示意杨思勖:“教教他,什么是礼拜!”

杨思勖闻言上前,抬腿踹在来子珣膝窝,来子珣猝不及防,跪伏在地,两手撑地还待要挣扎起身,却被杨思勖上前一把抓住后脖领,额头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并冷笑道:“举手作拜,黔首不垂,这是哪里的拜礼?”

来子珣挣扎着说不出话,其他宪台官员们眼见如此,脸色也是蓦地一变,便有人暗退想要外出求援,李潼则顿足喝道:“凡登门狂吠之类,一个不准放过!”

直堂周边本就颇集麟台属众,对于宪台前来登门挑衅的行为本有颇有愤慨,此际听到少王喝令,自然不会客气,纷纷上前将外奔者拉扯回来,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关起了麟台官廨大门,一副要关门打狗的架势。

“我是神皇陛下嘉赏直言谏臣,大王怎可作此折辱!”

来子珣死狗一般被按压在地上,虽然也在极力挣扎,但哪能挣得开杨思勖铁铸一般的两臂。

李潼听到这话后,更是冷笑起来。他倒不怀疑这话的真假性,只看其人官袍服色就明白,监察御史八品服青,即便承恩借色加授,往往只越一等,可是来子珣却能穿上六品深绿蛤蟆皮,可见的确是很红。

不过你红你的,我红我的,彼此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老子已经这么红了,也不去你宪台溜达,你却嚣张到要来霸占我的办公室!

李潼懒得搭理这个来子珣,摆手说道:“将这几员狂妄之徒暂拘偏舍。”

麟台属众们又上前,闹哄哄的将登门找茬的来子珣等人推进直堂侧廊舍。这时候,麟台丞王绍宗才上前叹息道:“大监久系馆事,薛少监昼夜难见,若非大王今日归堂,麟台清静怕将无存。”

李潼听到这话后也有几分头疼,麟台所在言则清贵,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结果一个靠谱的也没有,被人欺负上门还要靠他出头。他此前还噱念自己是个带不动的猪队友,现在看来,自己是掉进了猪窝里。

“速速派人将此中事走告大监,王丞等尽快翻查百司仪式诸典籍,详论宪台此行悖礼不法,急作表章,我入呈神皇!”

李潼一边说着一边走入直堂上席坐下来,并说道:“人所以登门施辱,只在麟台事轻言慢,此番纠纷若仍落后宪台入陈,道理如何已不在我。”

王绍宗等人听到这话后,才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点头应是,然后便在直堂中凑起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