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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结论却是刘仁之的笑谈:“当初我久思不解,想尽了种种可能,甚至怀疑那些人就在楼顶之上,可惜的是,待我借梯子爬到顶上时,发现那里中间尖,周边瓦片圆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更加不用说坐着抚琴奏乐了。”

众人哄笑之余,心里却觉得好受多了,毕竟当对比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表现最差的那个,有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不是自己猜测不出,而是题谜太难,反正其他人也没解出来,大家处于同样水平,自己不见得比人差。

笑过之后,众人十分默契的悄然将话题转移到他处,决口不提阁楼的事情,或许是饮了几杯淳酿,一些人也放下高傲的性子,与旁人欢声笑语起来,谈古论今,针砭时事,气氛很是融洽。

沈辽冷眼旁观,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有些微失望,这次邀请众人前来赴宴,他其实是别有用意的,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在场之中,也只有两三人隐约明白其意而已。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身为沈家的嫡子男丁,在沈遘已上任为官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一家之主,且衣食无忧,日子很是逍遥,本应没有什么烦恼才是,可他偏偏却有个难了的心事,心事是什么很容易猜测出来,无非是其姐沈瑶的终身大事。

对于沈瑶,沈辽表面上时常与她拌嘴,其实心中十分尊重的,毕竟沈氏兄弟双亲早逝,沈瑶可是尽到了长姐如母的责任,而且当年许家来退亲时,她为了沈家的利益,毅然选择守寡,牺牲了几年的青春韶华。

对此沈辽又是感激又是不满,心情非常矛盾,特别是沈遘为官之后,他更是认为,沈家已经没有必要再攀附许家而存在,而对沈瑶的婚事也越发用心起来,可惜的是,每当他或直言或暗示的向沈瑶说起这事时,沈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给个确切的答案,反而极力掇窜沈辽尽快成亲生子,以继承沈家香火。

而沈辽也就此事询问过兄长沈遘的意思,可是沈遘的来信却说,这事应该按照沈瑶的心意行事,让他不要操心理会,而是把精力放在科举之中,早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连沈遘都不支持自己的决定,这让沈辽很是苦恼。

考虑许久之后,沈辽最终决定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才有今日之宴,明为宴客,暗地里却在为自己挑选姐夫,不过,也可以从此看得出来,沈辽还是不够成熟,因为他根本没了解清楚逃瑶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却请了帮自己看得顺眼,性格和自己差不多的士子前来,这样已己度人,也预示了此事的最后结果肯定不会如他所愿。

而且沈辽的挑择根本没有什么具体标准,只是凭着自己的好恶,看似举杯独酌,其实是在观察众人的表现,心里默默评判着。

“李明达,这人功利心太强,想与姐姐成亲,不过是为了借助沈家之财势而已,今日给他当踏脚石,明日说不定就被他一脚踢开,不必考虑。”

“xxx,饮了杯酒就露出本色,手都不知放在待女身上何处了,自制力如此差,还想成为我姐夫,做梦。”

“……,这人不错,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看法,值得考虑,只不过,似乎有些不怎么聪明,好像配不上惠质兰心的姐姐,嗯,再考虑考虑……”

“张元善,对姐姐倒是颇为用心,可惜家中已有妻妾儿女,不可……”

慢慢的将大部分人点评完毕,沈辽的额眉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皱起来,看了半天,也只有许汉卿比较符合自己的评判标准,然而他偏偏是许家的人,只能舍弃,轻微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楚质身上,发现他桌案上的膳食已去大半,沈辽顿时无语。

再看其他人,桌案上的佳肴,除了美酒之外,只不过是浅尝辄止,有的甚至根本没有碰过,这才是宴会的精髓所在,人家应邀出席宴会,并不是为了吃,而是图个氛围,十分讲究风仪,像楚质这样在风雅的宴会上暴饮暴食的,的确非常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