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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果然是水做的,楚质心中轻叹,涌起了柔情,有心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安慰,可惜众目睽睽之下,也要顾及她的声誉,也只能侧下身体,挡住部分人的视线,伸手轻轻将她的泪珠拂去。

“馨儿,不用伤心,我很快就回来的。”楚质柔声说道,临别之时才知伤心难过,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县官三年任期结束后,趁着朝中有人关照,到时候就申请回京,宁愿在清水衙门多待几年,也要留下陪在家人身边。

劝慰了好几分钟,曹雅馨才隐去泪珠,娇小的琼鼻微微翕动着,细秀修长的睫毛挂着半滴残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

细细抽泣了下,曹雅馨从胸怀里取出一个连着红丝的香包,上前贴近楚质,玉臂轻环,绕过他的脖子,将红线系了个结子,这才退了步,微声说道:“这是我为你求了护身符,希望你见到它,就能想起我来。”

楚质小心翼翼的将香包贴肉藏好,说了几句情话,发现何涉与赵概的身影,轻声向曹雅馨告个罪,随之迎了上去。

“学生见过老师、赵学士。”楚质拱手行礼。

不习惯伤情离别,轻轻点头之后,何涉肃容说道:“景纯,此去钱塘,老夫只有几句赠言,希望你莫要忘记。”

“请老师赐教。”楚质恭敬鞠躬道。

“藻镜朗烛,表正形端。科条恪守,典籍勤观。”何涉缓声说道:“为官之时,你须仔细体会,还有,记得有暇即读书,不可懈怠学业。”

明白何涉这是让自己做官要清廉,勤政,楚质认真说道:“学生必将牢记老师之言。”

“景纯,你初次为官,便为一县之长,可谓是身负安民之重任。”赵概微笑说道:“到地方之后,需要多向上官请教,况且圣人有言,不耻下问,也不要感到有什么不妥。”

“知之为知之,赴任之后,学生定然努力学习,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份,承担治世安民的责任。”楚质连声答应道。

离别之期总要来临的,过了十几分钟,在船工的提醒下,楚质满面的无奈,依依不舍的上了直达杭州的商船,尽管身家丰厚,但是楚质还没有奢侈到只为了去躺钱塘就花钱购买一艘船的地步。

舟楫的舵、橹击水声,搅碎了倒映在汴河上旭日的光影,商船慢慢的离开岸边,楚质站在甲板上,抚着船舷,迎着河风,连连挥手,高声呼叫着诸位亲朋好友。

“质儿……,保重。”商船渐渐远去,顺着汴河驶出了汴梁城,再也见不到亲人们的面容,楚质目光黯然,闷闷不乐。

“扬帆,收橹。”船行数里,河面越来越宽,河风也越来越大,在船老大的指挥下,船工们扬起了风帆,顺流而下,行船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公子,外面风大,还是进舱内休息吧。”长贵轻声说道,怎么说也是初次出远门,而且还是远行赴任,楚家上下怎么能放心得下,自然要安排几个仆役随行,以照料楚质的衣食往行,而长贵有幸成为几个随从之一,心情伤感之余,也有几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