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旁边人说话,顿时又觉得太大声,声音马上小了下去,“皇后代为养大的九皇子,先前一直在深宫里培养着,这会儿让他一直露面,可能……马上要新立太子了吧。”

也都只是猜测。

那两个人站在那里走的速度飞快,很快就进了旁边的花曜阁。皇子进去以后基本算是包场,不会再让外来之人进去。

严景倾有些怅然若失,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九皇子……叫什么?”

旁边人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覃言,不过你可不能大声呼叫皇子名讳,小心遭来杀身之祸。唉,不过以后……恐怕是要变天喽。”

皇室的动荡,无疑是整个国家的动荡。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平民百姓也必须关注着,并且四处传播。严景倾很清楚,刚才那个就是朝言。

他没有看错。

恍惚间严景倾明白了什么,原来朝言是落难于此,他恐怕早就想起来了,这么急匆匆的就回了皇宫一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

但很显然……他的朝言回去了。

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九皇子覃言,两人不可能再有以后。

但严景倾从心里好像又有一种心安感。

他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其他的……自己也帮不上忙。如果让覃言暴露了曾经的身份,恐怕性命也难保。

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大和他的孩子。

在花曜阁待了好半天,严景倾才决定带两个孩子重新回家去。回当初的那个朝家村,做生意什么的他可以考虑从头再来。

但真的到这一刻时他才明白,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那么就真的躲不掉也逃不开。守到日暮,他亲眼看见覃言和其他几人一同离开,而那双眼睛似乎也已经痊愈。

果然与李彦北说的没错,害他之人的药粉来自宫廷秘方,解药同样来自于宫廷。皇宫里似乎有许多问题,但他一届平民百姓,又怎么可能干涉。

终是失意的离开了此处,严景倾再没敢回头。

过了一夜,京城起了大风。

严景倾在哄好儿子女儿睡觉后,自己好久都没有睡着。

就连他睡着以后,梦里依旧不太安生。

但那一刻,严景倾看见了寂静森严、充斥着压抑之气的深宫。他看见缠绵病榻的男人穿着玄黑色的衣服,衣上绣有五爪金龙。

那个地方恍然有些熟悉。

一旁的皇后则是嘴里不停念叨着:“皇上……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你我应该像个法子应对,凭空等待又怎知何时能到来……”

这些奇异的画卷终是揭开了他四年多的疑惑。

直到天亮,严景倾垂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孩子,恍觉大梦一场。他都快忘了,失去记忆的不止朝言一人。

明明自己也是那个身世不明的人。

严景倾觉得十分荒唐,眼神一瞬就与先前不同许多。他还没带着孩子下去,楼下就传来几道奇怪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是他昨日遇到的那个老者。

他唇角又勾起,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那老者似乎也看不太清,正在找着自己的位置。严景倾就那样腾出了一边手,低声道:“张老先生可小心些,省的被人撞到。”

“多谢……”老者刚想对他道谢,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称呼,整个人一震。

他连忙回头,没想到正是昨个认识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公子,双眼一瞪。张鹏张嘴啊了一声,声音一顿一顿道:“你、你怎知我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