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招娣能克死一个弟弟,难道就不会克死另一个弟弟?
大儿子的夭折本来就是横亘在马氏心中的一根刺,一听说朱招娣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朱宝来的命数,甚至不出一年就会将朱宝来给克死,马氏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求问道士这该如何解。
道士就说既然是相生相克,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舍一存一,只要不存在,那就没有相克一说,不过这个法子太损阴德,无缘无故的岂能白白害人性命,所以也可折中将人远远送走,那样或许能减轻影响。
说完,道士又给了马氏一张符纸,说因那人近年来运势太强,朱宝来已经灾厄缠身,不出三日就会爆发,届时将这符纸烧成灰服下可以暂压,不过也只能压住一时,要是想保住命还是得早日做出应对措施,说完这些,道士不顾马氏挽留,拂了拂衣袖就走了。
道士走后,马氏心生不宁,等朱老六一回来立马就拉着他将白日道士说的那些话跟朱老六说了,朱老六嗤之以鼻,说那都是江湖道士的骗术是用来蒙人的。
直到第三日的晚上,朱宝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发起了高烧,烧的浑身滚烫说胡话,只一会儿的功夫脸色都变得青紫,这下可把朱老六夫妻俩给吓坏了,然后马氏就想到了那天道士送的符纸,赶紧将符纸找出来烧了给朱宝来灌下符水。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刚喝下符水后没多久,朱宝来的烧果然就退了,脸色也变得正常,若不是床铺被汗浸透变得湿漉漉的马氏几乎都要以为方才那一幕是错觉。
也正是朱宝来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高烧,朱老六夫妻俩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甚至都不敢想,若是没有道士那张救命符,朱宝来今晚会如何。
夫妻俩心有余悸,后半夜是一点没睡,然后马氏就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朱宝来出事,那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将朱招娣远远送走,一个就是斩草除根。
马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解决掉后顾之忧,省得以后还要提心吊胆,再说当初要不是朱挽女拦着不让,朱招娣早就死了,哪儿还要现在这些事。
马氏打定了主意,生怕多拖上一天朱宝来就多一天危险,于是就有了后来马氏借口生病让朱招娣回来照顾,而她朝朱招娣下手的日子,正好就是五月初一。
怕在家里动手痕迹不易清除日后被人发现,马氏就连夜将朱招娣捆了带到了后面山林,杀人埋尸一气呵成,对外也只说是朱招娣不服管教自己晚上悄悄跑了,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大人,这事真的与小人无关呐,小人再如何也不会丧心病狂到杀害亲生女儿,是马氏,是马氏这个毒妇,您们抓她,对,抓她...”
朱老六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可哪怕获悉真相在场众人也没一个人能高兴的起来,特别是朱老六还在那儿哭天抢地求饶,说什么都是马氏的主意与他不相干,听得众人是火冒三丈,秦执就更干脆了,直接一脚将他踹飞,怒喝:“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虽说朱老六口口声声都是马氏如何如何,只字不提自己在里头扮演的角色,但大家又不是傻子,这事儿明显就有朱老六的参与,保不齐他才是那个拍板除掉朱招娣并动手实施的人。
秦执愤怒至极,脚下力道是一点没收,只听朱老六“啊”的一声惨叫,就像是一块被丢弃的破抹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而重重俯面摔趴在了地上,力道之大甚至都能清楚听见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执犹不解恨,又紧追上去重重踩上胡老六背脊,一手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上半身仰起,露出满是血污狼狈不堪的青肿面庞,“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扇了过去。
朱老六哪里扛得住习武之人的力道,顿时就又是几颗牙飞了出来,口鼻鲜血直冒,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然而就算再凄惨,众人也只会啐一声活该,不将他活剐了都算好,又怎会同情他半分。
眼看朱老六已经被秦执打得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分分钟就要嗝屁,一直阴沉着脸冷眼旁观的岑暨终于叫停,继续向他追问招娣的埋尸地,但方才一通胖揍已经让朱老六的脸肿成猪头,一张嘴不是吐血水就是往外掉牙,哪儿还能说得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