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子?
提刑官?
爆料人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憋得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只一个劲点头称是:“好,好,您放心,我一定如实答。”
同样的对话还发生在燕宁与中年妇人身上——
看着再次将她拦住的青衣妙龄女郎,中年妇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握紧了妹妹的手,诧异问:“姑娘可还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盛京提刑衙门仵作燕宁。”
看出中年妇人眼中警惕,燕宁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摸出腰牌亮明身份,在后者惊诧目光中和煦开口:“是这样的,我想再向您了解一下当年您侄女失踪一案,或许有什么能帮到您也不一定。”
“......”
已近正午,灿阳高悬,有钟声响起,悠远绵长,隐隐可闻梵音,让人只觉心中安宁,可这里面却绝对不包括燕宁与岑暨。
“...那妇人姓蔡,人称一声蔡娘子,夫婿是隔壁村的,姓李,原是个瓦匠,在帮人翻修屋顶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只留下蔡娘子和一双儿女。”
燕宁与岑暨并肩走着,缓声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出:“失踪的女儿叫李彩媛,小名媛媛,不幸受伤的小儿子叫李安,之前母子三人一直住在夫家广平村,后来出事之后蔡娘子的姐姐实在是不放心,就将妹妹与外甥接回了自己家中照顾。”
“据蔡娘子姐姐说,当初蔡娘子是在地里做工,两个孩子因在家没人照看,就干脆都带去了地里,两个孩子一向都很听话,很少往别处跑,且那一片他们常去,并不算陌生的地方,所以蔡娘子也就放心让两个孩子自己玩,然而到傍晚收工准备回家的时候,蔡娘子见迟迟唤不回孩子,这才着了急,四处去寻。”
燕宁声音沉郁:“当时发现两个孩子的地方离蔡娘子所在地其实并不算太远,只不过有片高粱地挡着,视线被遮住很难看清,小儿子被发现的时候半死不活,女儿则直接连人影都没看见了,蔡娘子在第一时间便报了官,官府的人却说可能是小孩子贪玩跑远了,让再四处找找,如果第二天还不见人再出动官府也不迟。”
“胡说八道,”岑暨黑沉着张脸:“既然报官,就说明事态紧急,若是等第二天再报官,怕是黄花菜都得凉。”
燕宁拍了拍岑暨的胳膊,让他先别着急,不然待会儿只会更急:“衙门不管,蔡娘子虽然心焦,却也没办法,一边是小儿子生死不明,一边女儿又了无音讯,她人都哭晕了好几回,好在蔡娘子平常在村子里人缘还算不错,听说此事之后,村子里的人全都出动了,漫山遍野的帮她找孩子,然而别说人了,连片衣角都没找到。”
“幸好小儿子李安还算命大,尽管伤的重,但最终还是捡回了条命,而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姐姐被坏人抓跑了,快去救姐姐”,可到底是年纪小,又摔坏了脑子,他翻来覆去只会念叨这一句,若是再追问就嚷着头疼,不过从他话中也拼凑出来是两个男人将李彩媛带走的。”
男人...女童...
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很难不让人往坏处去想。
燕宁闭了闭眼,声音却愈发冷静:“虽说李安能提供的信息不多,但最起码能确定李彩媛确实是被人带走了,所以蔡娘子又立马赶去衙门报官,这回衙门倒是受理了,可不知是贼人藏的太好还是衙门没用心,大半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蔡娘子起先去问,还得到回复说在全力侦办,后来再去就遭到催赶,如今两年了,此案大有做悬案处理的架势,蔡娘子或许是意识到女儿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所以心灰意冷之下精神受了刺激,偶尔会疯疯癫癫辨人,去年的时候短暂清醒过,如果不是蔡娘子姐姐发现的早,只怕她就要悄没声地领着小儿子投湖了。”
燕宁缓吐一口气:“蔡娘子那边我也问过了,说是一向与人为善,没什么仇家,与其说是仇家寻仇,我更倾向于是人贩子所为,不,也不一定是人贩子,”燕宁拢眉:“也可能是某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但我想不通为何专挑女童下手,难不成是为了供某些人取乐?”
想到某种特殊可能性,燕宁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甚至眼中都带上了杀意。
所谓“取乐”懂得都懂,人的欲望无穷,永远不知道人为了一己私欲能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就像之前王天昱陈奔狎玩娈|童案,不是燕宁想往这方面想,实在是除了这种解释外她不知道什么是值得贼人专挑女童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