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啊。”陈之夏毫无情绪地笑。
戴思佳回忆着:“反正那会儿我和高帆几个都没反应过来,你们分手太突然了……就没告诉他你去哪儿了,但是,他那段时间的确一直在等你。”
“不是都过去了。”陈之夏抗拒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我没觉得过去,”戴思佳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对另一个人不公平,还是不吐不快,“你俩昨晚可真不像从对方心里过去了,再隔十年可能都过不去。”
难以想象,陈之夏这种好脾性的女孩子,当年竟会给一场恋爱那么轰轰烈烈地收了场,戴思佳现在想起都深感吃惊。
戴思佳也敢保证,从那之后陈之夏交往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不会再有谁狠狠地挨过她那么凛冽的一巴掌。
毕竟人不会遇到同一种混蛋两次,除非真的倒霉至极。
也是真的倒霉至极——
戴思佳正费劲儿地帮陈之夏把那个巨重无比的行李箱取下来,身后一辆黑色奔驰便跟着她们车后方刹停。
两道矍铄车灯明亮,稳稳当当,目的直接。
冷雾漫无边际飘飖,一道落括高挑的身影裹挟着风雪骤然出现在眼前,陈之夏还是不由地怔了一怔。
江嘲近乎一夜无眠,见她终于安全到达,他毫无犹豫地下了车,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天色寂冷,云与雾连绵成一片纷纷扬扬的白。
男人一步步地靠近,九年之中,他的形容与轮廓从没有任何一刻,在她眼里这么清晰过。
他的五官都好似沾惹了这雪色,棱角分明,凌厉深邃之薄唇总那么漫不经心地上扬着,带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矜傲,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只盛满她一人。
偶尔偶尔,他也会对她流露出这般认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