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就起了床,为今日认真准备了许久,穿着正式,打的还是她为庆祝他事业走上新轨送他的领带,搭配了枚浅灰色的领带夹。
陈之夏的视线微垂须臾,她抬手,为他正了正,而后对他扬起笑容:“好,那我快点儿收拾。”
“要我进去帮你?”
“没事儿,我好多了。”
关上浴室的门,陈之夏慢条斯理地褪去浑身上下的衣衫,镜中的她便好似还是少女时代的模样,纤细单薄,白皙,孱弱,赤条条的。连表情都非常赤.裸。
从小到大,她的心里但凡装了事儿,脸上就什么都藏不住。
昨夜回来后,她很疯狂。
她知道。
程树洋在外头为她收拾笔记本电脑以及今日要带的东西,中途问了句:“对了,你手机没电了,不充行吗?”
“啊,”陈之夏隔着门,这也才想到,扬了下声,“你帮我和充电器一起拿进来吧?我现在就充,都忘了。”
“我给你充吧?”
“……可能已经有很多工作消息了,”她也不知自己是否不自觉地把“工作”二字咬重了,“好像都关机一晚上了。”
“嗯,好。”
程树洋没说什么,连同充电线一齐递进来给她。
陈之夏知道他在意,但她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真的会收到什么未接来电、邮件或是什么。
她不想让谁再影响到她的生活。
热水篼头浇下,水汽蒸腾,像是一浪浪温柔的潮,氤氲过她所有的感官神经,空气变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