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又对张沫微微颔首,“没事,上来吧。我送你们。”
陈之夏:“……”
这是不需要她的意见了?
张沫到底识相,主动拉开后车门,还没坐进去,惊叫一声:“啊啊——这、这有有人啊。”
后头端端地坐了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
那小家伙悄不吭声,正气鼓鼓地抱起两截小手,眼眶红红,看来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把那玩具扔的到处都是,一条看起来非常昂贵的毯子也被他揉成一团,儿童座椅一脚踹翻了。
活脱脱个小混世魔王。
单用肉眼打量,那眉眼与五官的轮廓,与谁也很有几分相像。
江嘲看了眼外头还无动于衷的人,淡着嗓音:“过来坐我这边吧。”
是对她说的。
也真是怕错过了这辆好不容易拦下的车,陈之夏只感觉自己在寒风中摇晃了下,张沫就风风火火地给她塞上了副驾驶。
张沫懂事极了,到底操心项目的事儿:“那正好,正好,我做后头去,你们正好能聊聊工作……”
车门“哐——”的一声关闭,陈之夏整个人就跌入绵软的座椅。
热气升腾,浑身上下的血液跟着开始倒流。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抗拒与他有关的一切了。
无论他的气息,味道,哪怕每一分寸的呼吸。
可这一瞬间,风雪夹着独属于北京严冬的燥冷,与车内弥散开来的淡淡木质香气,似有若无地相撞。
她就好像,被他完全地浸染、包围。以至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