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转身朝她走过来时,那种过去与现在在他身上割裂完全的感觉一瞬变得强烈。
每每他离开她一次。
再反复回头深深地撞进来。
就更强烈。
思绪宕机之中,做笔录的女警姐姐也在喊她的名字了:
“——陈之夏。”
“陈之夏是哪位,到你了。”
陈之夏站直了身,程树洋细心地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
江嘲掐了烟走近她,不曾有雪色、雾气隔绝在他与她之间,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时,似有暗潮在其中温柔地翻涌。
他低下头,为她把羽绒服的拉链儿拉起,似是要将她的自尊心遮掩的严严实实,沾着微凉的手心又抚了抚她脸颊。
“先去做笔录,”他说,“等下我们解决。”
“……”
陈之夏迟滞地眨眼。
什么叫,
等下解决?
“……江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程树洋还以为他会冲进审讯室直接抓着那个变态的衣领给对方教训一顿呢,疑惑道,“你刚都和警察说什么了?”
“你别管。”
江嘲没什么情绪地瞥他,眉宇间透出了烦躁。
结果不出意外,宋冬冬连个拘留都没落到,在陈之夏做完笔录前就被放了。
据说是有人替他担保,开出给每个女孩子赔偿十万的和解费,他同意把那个账号和相机里的所有照片都删除干净。
可笑的是大部分人不动声色地接受了,不再吵闹,事后七七八八散了干净。
戴思佳气得哀嚎,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尽了。
陈之夏心底一片寂凉。
重型机车轰鸣,洋洋洒洒的雪完全遮掩不住这震天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