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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悯缓缓诉说着每一道伤疤的往事,语气波澜不惊,毫无情绪可言,那些时间那些原因,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记得大概,说起来他自己也有些惊讶。

顾添的心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到心疼,再到震惊,最后五味杂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从胸腔到鼻腔绵延不绝上涌的酸楚。

“这算是最后一次受伤吧。你应该听说过了,本来应该飞向我心脏的子弹因为我提前跳崖,打偏伤了肺和胃。从悬崖上跌落导致我全身多处骨折,因此经历了多次手术,这些有的是伤疤有的是手术疤……”

谢悯说完把顾添的手轻轻放到了旁边。

“明白了吗?我是一个全身没几块好地方,浑身是伤的残疾人。有的疤痕因为太深,影响了皮肤排汗,不过我身体还暂时用不上排汗……所以并不是太难受。但是你是一个触觉,视觉,五感正常的男人。这样一个残废,拿什么来回应你所谓的喜欢?”

“我有什么资格被你喜欢?”

成年人的感情哪有什么柏拉图的纯粹,到最后都会归于肌肤之亲,这样的一个残体如何承载情到浓时的原始欲望。

这是谢悯没说出来的话,他认为顾添能懂。

顾添确实懂了,懂的一句话没说,沉默着……

谢悯叹了口气,抓过了旁边的衣服,刚要起身却被一股大力猛的按了下去。

紧接着他手臂的疤痕上触到了一片不真实的温热,当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犹如一尾濒死的鱼儿放弃了挣扎,任由猎人肆意妄为。

顾添小心翼翼吻过每一道伤疤,每一个弹孔,每一处刀口。

他轻轻的反复吻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滴在了那些他没能参与的谢悯的曾经。

我只想吻尽你的前半生,穿过所有枪林弹雨,峥嵘岁月,和你融为一体,替你披上一身铠甲,陪你披荆斩棘,为你遮风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