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蠕动时鼓包也会跟着动,但很快那些鼓包便消失了。

昏睡的林淮竹身体忽然震颤了一下,抓着沈遂的那只手霍然收紧。

看来那些虫子是钻进骨头里了,沈遂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似有痛感的林淮竹,安抚似的摸了摸他。

没有麻醉剂就动‘手术’是遭罪。

织骨虫进食的速度不算太快,每隔一盏茶的工夫就有一批挺着圆滚滚大肚子的蛊虫出来,然后再换另一批进去。

林淮竹膝盖以下,大约有一寸的残肢。

沈遂眼见这一截残肢慢慢瘪了下去,没有腿骨的支撑只剩下软趴趴的皮肉,看得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那真应了那句老话,得什么都别得病。

耗费一上午,织骨虫终于从林淮竹取走了重塑腿骨的量。

秦老谷主将所有织骨虫收到箱笼中,然后为林淮竹的腿敷了药。

秦老谷主道:“你先带他回去罢。”

沈遂乖乖应了一声。

虽然服了丹药,但林淮竹的痛感应该还在,面上全是冷汗,衣服也被汗浸透,整个人像在水中泡过似的。

沈遂轻轻扶起林淮竹,将他背起来走出冰窖。

外面艳阳高照,云镶着灿然的金边,谷中的风却很烈。

沈遂背着林淮竹从廊下经过时,呜咽的风声如战场的铁马金戈。

这正好是风口处,沈遂不由加快了步伐,背上的人却在这时动了动。

沈遂微微侧眸,看着林淮竹秀气冷白的半张脸,“醒了?”

背上的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