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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能让母亲失望。

于是他咬着牙,一遍遍弹奏,不说疼。

陈雩眉头锁成“川”字,看着谢朗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他很痛苦。

换个姿势,将谢朗抱进怀里,让谢朗的头,枕在自己大腿,又用袖子,擦掉谢朗额上的冷汗。

季简在继续,声音又轻又缓,“今天是十一月六号,你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

谢朗循着季简不徐不慢的语调,来到出事那天。

那天是阴天,没有太阳,天阴阴沉沉的。

他闹脾气了,不想弹琴,不想学习,不想写大字,他今天在幼儿园,老师让他们讲一讲妈妈带他们出去玩的趣事。

有人说,上周妈妈带他去水族馆,看到好多鱼。

有人说,她妈妈每周都会带她去逛商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有人说,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看熊猫,这周还会去。

后来,轮到他,他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去年开始,傅景鸢就没再抱过他,更别说出去玩。

同学们见他答不出来,就笑话他。

老师还给他安排作业,让他晚上跟妈妈出去玩,走一走也好。

放学,他给傅景鸢打电话,说了作业任务,傅景鸢半天说一句,“我会让司机带你出去。”

失落地回到家,他看到保姆带着她的孩子从外面回来,比他大几岁的小孩怀里抱着玩具,眼睛亮晶晶。

那小孩还刻意在他面前炫耀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