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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

那么小。

陈雩忍不住,握住谢朗的手,仿佛在传递他勇气和力量。

谢朗垂下眼,望着陈雩主动握过来的手,半晌,更紧地回握住。

“那时候,只有外公最疼我,我每天都非常期待见到他,但我四岁时,发生了一件事,我被谢启的竞争对手绑架了。”他的语调沉下来,染上悲伤,“那天是我非缠着外公带我去玩,因为太急,他没带哮喘喷雾,我被绑架的时候,他追歹徒,追了很远,哮喘发作时,没有……没有任何人看见……”

陈雩身体已经开始发冷。

他想起谢朗生日那天,清晨的海,还有谢朗明明站在阳光下,却冷得像南极冰的体温。

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堵在喉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谢朗。

谢朗闭上眼睛,仍然紧紧握着陈雩的手。

“后来,我母亲再婚。我的继父比我母亲小三岁,非常爱她,爱屋及乌,他也很疼我。我母亲因为外公、因为我和谢启的血缘,跟我关系冷淡,只有他会每天早起为我煮早饭,每次我考好,会表扬我,给我准备礼物。

我生日的时候,明明我们家没有吃长寿面的习俗,但他一定会进厨房,为我煮一碗。”

陈雩看着谢朗,谢朗视线落在前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可是,他的唇色发白,由于拼命忍耐,肌肉完全绷着。

整个人很细微的,在颤抖。

“可是,在我十三岁那年,时叔也走了。”

谢朗永远记得那场大雨。

那天,他拿到少年组钢琴比赛的冠军,时谦很早以前就答应过,他如果赢了,就替他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