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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场二人不是手上有事,就是心中有事,谁也没有注意。

丁羽现在已经能看懂大部分符文了。她一会注目掌教手上动作,一会儿将视线投到他正在改动的符文上,确定确实是在解开禁制之后,再往君洛宁身上看去。

先是右边肩部的刺环松开,缩回。肩上刺穿的伤口涌出一股血,很快就收了口。接着是这条手臂的肘部和掌心。全解开后,右臂便垂了下来,果然如她先前所猜想的那样,除了刑柱桎梏,师父身上还有禁制,也难怪掌教不先解开颈间与腰间的束缚了。

丁羽视线下移,看见将双腿膝下部分包裹镇压的刑柱,发现这部分无法解开,需要将刑柱破坏才行。那么她得扶住师父,免得他摔倒在地。

破坏刑柱,是掌教出手还是小师叔?

想到这里,她自然地向高歌瞥去,忽觉不对。

高歌不知何时,已将养于灵窍的飞剑唤出,如今就漂浮在他一侧。他自己眼睑微垂,呼吸不稳,荧珠映着脸色青白变幻,显得极为可怖。

丁羽下意识挡在了君洛宁身前,一声“掌教”还未出口,飞剑已脱出她的视线,剑气袭身。

他们都大意了!

高歌虽说完成多年大愿,但心结易去,已生的心魔岂是这么容易祛除。尤其他修习心剑,最需体悟世间千情百态,因着这心结,他已被剑意所控,常常控制不住自己。之前都还尚可,掌教也只当他无碍,可看到君洛宁的这一刻,他情绪再度失控,满眼都是当初,满心都是当年初知事变时的不信,确凿无疑时的恨。以及无数个日夜,他入睡时,冥想时,见一切都是梦境后狂喜,却又发现是梦的失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