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音心烦意乱,勉强从榻上挣扎起来开门,却见是观主身边的万祥。
她微微一怔,心里哀叹连连:“怎么,观主回来,又要教我去伺候?”
万祥瞧郑娘子面容似乎憔悴,他一路行来隐隐听到宫人私语,心底存了疑问,却也来不及盘查,连忙先来同她说话。
“娘子大喜,今日圣人与观主都会回景明观来上香,观主特地先派奴婢来告诉您一声,等您精心妆饰了再去前殿。”
御前的人大多已经心知肚明,万祥对这位未来的郑淑仪也存了交好的心思,殷勤道:“圣人这回来,或许要留宿两三日,便在西苑的会宁殿歇息,娘子好生伴驾,说不得便有大造化。”
郑观音从前左盼右盼的时候圣上从不来,没想到她才被皇后娘娘召见一回,圣上便过来了。
她心里奇怪,皇后即便是出于某种目的,敷衍将她塞给圣上的外甥,难道也不遣人同圣上说一声?
“奴婢多谢内监,不过奴婢还有些要紧的事情想见一见观主,当面说清。”
万祥瞧面前的美人仍有一点可爱的傻气,可见傻人有傻福,心里偷笑,忍着道:“只怕来不及,娘子捱过今夜,再见观主不迟。”
他得留些时间与郑娘子梳妆打扮,还要再去瞧一瞧会宁殿的布置,匆匆告辞,但见郑观音今夜确实有些不佳,又不免担心:“我瞧娘子疲累得紧,是有什么不适?”
皇帝驾幸,观主派人知会她不过是为了侍寝,郑观音忽而心下一动,有些难为情道:“女人家的事情,一月一回,内监不知道。”
万祥原本不过是有些担忧她侍奉不力,听郑观音这样说,不觉哑口无言,然而圣上喜欢郑娘子许久,就算有一点小误差,想必捱上两三日也不介意。
“这可不是讳医忌疾的事情,娘子以后该多上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