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音稍微有些兴趣,莞尔道:“先帝这样宠爱她,难道这温淑仪没有皇子,怎么是今上做了皇帝?”
“国赖长君,外祖父倒也不至于废长立幼,”谢文徽缓缓道,“只是先帝总疑心是旁人嫉妒,害死了温淑仪,山陵崩后不愿意教旁人苟活。”
温淑仪当然有儿子,只是对先帝而言不是什么光彩,泾阳长公主归家后哀恸欲绝,还不忘将她们母子骂了个遍。
失母又失父,出身本就不光彩的宁王,处境愈发艰难起来。
然而这样阴暗的事情,他却不好说给郑观音听。
郑观音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先帝在位时她离皇家的生活也太遥远,莞尔道:“我瞧不尽然,先帝后宫总也不少,将旨意推给这些,那内廷就不必再有养这许多太妃的开支,让她们到地下去继续侍奉皇帝。”
观主说起先帝时就不曾说过这样许多,只言说是后宫旧例,似乎是笃定圣上的嫔妃将来也是要殉葬的。
这样的旧例,新君与太后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免去了内廷开支不说,更省了许多长辈在内廷里倚老卖老,太后瞧着当年后宫里得罪自己的女人被殉,也是一件快活事。
谢文徽不意她这样温婉的女子心里却有许多阴谋论,吃惊不小,郑观音瞧他这样,稍有些不悦,轻声道:“难不成我说的不对,难不成皇后娘娘赐死陛下心爱的美人,陛下还会同她计较?”
她听过关于圣上后宫的风言风语,传闻中圣上最喜欢的美人还是袁皇后亲自动的手,难不成将来她的儿子御极,还能遵从自己父亲的遗旨将母亲也殉了,还不是只拿那些没有用处的嫔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