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着观主,”她心乱如麻,心知既不情愿做观主的妾室,走到这步只怕也没有更好的路,因此反倒生出一种气恼,“是为别的。”
她对于殉葬的认知还停留在先秦时期的活人殉葬,那离她是很遥远的历史,现在落到自己身上,也难免没个主意:“我今日才听人说起,原来本朝的嫔妃,等山陵崩后都要被赐自尽的。”
这不免教她有些怕:“宗室里难道也都是这样的规矩吗?”
她记忆里小时候还见过长辈的丧礼,她家虽然中落,但是主支里仍有不少长辈养过妾室,她们似乎也没追随夫君而去,大多都是发卖或者留下守寡。
她问萼华,萼华自然更不知道,虽说她家就在北方,可要说起萧氏皇族里的事情,平民百姓那也无从知晓。
“不会罢……”萼华迟疑道,“选咱们进来的时候姑姑们教礼仪,何曾讲过这些?”
除非是见过先帝丧仪的旧人,否则这谁能晓得真假?
郑观音也不过是急于找个人倾诉,她心里面惶惶,其实已经笃定:“观主说来,想必不会有假,只是我这个人面皮太薄,又胆小得很,不敢去刨根究底。”
她前些日子一直盼着圣上驾幸道观,今日遭他这样一说,却又有些迟疑,那分心思淡了许多。
“管他呢,”萼华不知怎么宽慰她才好,她也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笨嘴拙舌,“反正圣上很久都没到咱们这里来了,你还未必做得了嫔妃呢!”
观主同她信誓旦旦,说圣上不日便会过来,然而又过去两三日,直到观主离观,亦不曾听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