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

妙贤的声音有点特别,紧蹙着眉头,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那要不要回家?”

她看着他,又看了看肩上的衣服,他说:“我今天可以给你挡风的衣服也没有,这是你自己的外套,我让老赵从家里带过来的。”

她总爱穿黑色,调侃说自己煞气重,镇得住。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陪你在医院住一晚也可以。还有什么你想做的,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就说出来。”

“你……”她不知该怎么说,“我刚击毙一个人。”

“我知道。”

“你不觉得不应该?”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另外那几十个老老小小。佛说不杀,是不得滥杀,不是不杀。凡事有因才有果,这件事情上,你既不是因,也不是果。”

三梦觉得他奇怪极了,像变了个人似的,跟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

以前他跟她到她家里去,她帮着爸妈杀鸡,除毛放血,一刀一个准儿。不小心被他撞见了,看得他直闭眼,佛珠在指尖捻得飞快,嘴里不停地念经,恨不得把躺在盆子里的鸡全都超度个遍。

何况这是个大活人啊,他还是头一回见她出任务击毙嫌犯吧?

“干嘛这么看着我?”妙贤问。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她还要回队里一趟。

向领导述职完毕,作现场指挥官的支队长拍拍她肩膀:“干的不错,不过又要去见我家太座了啊,约个时间吧,明天怎么样?”

支队长的太太是警队的心理医生,每次枪响了就要去见一次,接受心理辅导,这是规矩。

“不能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