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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点点头,放下杯,来到鹦鹉架前,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逗它。

鹦鹉:“……”

关越:“……”

鹦鹉侧着头,与关越对视,一人一鸟,相顾无言。

“小金就是你带小天出去玩的时候,在哥伦比亚买的。”方姨笑道,“还记得吗?”

关越点头,注视金刚鹦鹉。

房间里,听到对话的天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光着脚跑了出来。

谢天谢地——金刚鹦鹉的嘴上被绑了一根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它侧着脑袋,晃过来晃过去,盯着关越左看右看,仿佛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偏偏鸟嘴又被绑住了。

关越“嗯”了声。

方姨解释道:“这几天它有点拉肚子,才吃了药,怕吐出来,所以把它嘴巴绑着。”

金刚鹦鹉抬起右边翅膀,险些扇关越一巴掌,关越敏捷退后半步,鹦鹉却不依不饶飞了过来,脚上链子拖着鸟架晃来晃去,关越马上抬手握住它,把它按回鹦鹉架上。

“它还记得你呢。”天和随口道,望向方姨,心照不宣地感激点头,去洗澡开饭。

天和与关越各自一身浴袍,坐在餐桌前,关越喝奶茶看金融时报,天和喝咖啡看硅谷新闻,关越吃熏肉配面包、煎蛋与茄汁焗豆,天和吃燕麦粥。方姨在换天和房间的床单,放了张巴赫的《五首卡农变奏曲》,音乐声里蕴含着雨过天晴的清新空气,就像他们在剑桥郡一起生活过的每个早晨,那些日子近在咫尺,熟悉得仿佛从未改变。

“今天不上班?”天和边看新闻边问。

关越看着报纸,答道:“待会儿去公司一趟,下礼拜回太原看爸妈和爷爷。”

天和:“衣服烘好了。”

关越:“嗯。”

方姨把房里的架子摆好,植物放回去,收出零零碎碎的航模碎片,拿了一管万能胶,戴了老花镜,开始研究怎么把它复原。

“别粘了,”天和说,“扔了吧。”

关越看了眼,再看天和。

“能粘好就试试。”方姨笑道。

甲板被踩成了两半,炮台和瞭望塔全碎了,飞机断的断丢的丢,日不落帝国的“皇家方舟”就像被导弹密集轰炸过,简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