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不能出去。”李卓玉理直气壮，“我是皇帝，我不想见他，他也没办法。”

“万一他闯硬进来呢？”

“……我看看床底下够不够宽敞。”

“……”

白景离一连叫了李卓玉三次，里面始终没有动静。白景离点点头，“微臣明白了，一定是微臣哪里犯了错，陛下才不愿意见微臣。可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为何不明确告诉微臣，好让微臣改正？”

“……”李卓玉安静如斯。

“即是如此……”白景离深吸一口气，转头步下台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宫人忙着打扫，殿前堆起了许多个雪堆，还来不及清走。

白景离来到最大的那个雪堆前，直接跪了上去。轻夜赶紧道：“大人，使不得。”

殿前大太监也来劝阻：“成国公何苦来，您才刚刚休假回来，这万一受了寒，陛下是会担心的。您别急，陛下，陛下他……我再给您问问。”

大太监忙不迭地跑去殿内找李卓玉了。白景离跪在雪窝里，体温暖化了膝下的冰雪，雪水沿着衣服的线路往里浸，很快刺骨的寒意便蔓延开来。

可是白景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勾勾盯着门上的帘子。

那帘子很快开了，大太监匆匆跑出来，身后却没有人。他直接跪在白景离面前：“成国公，陛下传话出来。说此时天寒，他求您回去歇着，等政务忙完，他立刻就见您！”

白景离嘴边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笑，可每个人见了都心里发怵。

也包括此时屋里的李卓玉。

明明眼睛是黑白分明的，里面却像烧着一团火，而这火，全都是为了他李卓玉准备的。

李卓玉被白景离近距离的特写吓着了，干脆抛弃系统视角，趴在窗缝上往外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白景离身披狐裘大氅，像个冰雕似的固在一堆雪里，空旷的宫殿前，他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寒意从窗缝渗进来，扑在李卓玉的鼻尖上，冰得李卓玉鼻子发酸，好容易才没打喷嚏。他想到白景离的衣裤，应该已经被冰水湿透了，手背上不由起了青筋。

……白景离这把身子骨，就应该放被窝里抱着！跪在雪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轻夜也跪下了：“大人，属下也求您，保重身体。”

所有宫人都跟着伏地求告：“求成国公保重身体。”

白景离不为所动，等不到他想见到的人，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紧抿着嘴，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毅然决然地脱下大氅，扔在冰封的花坛里，然后闭上眼继续死磕。

“卧槽！”李卓玉这次站不住了，差点就掀帘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