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二十多年,对钱熟视无睹却总惦记着别人马的店小二,还是第一次见。”
无名脱下外套,他一靠近,许伯容鼻腔中的味道就更加浓烈。
“这是我的本身,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已然成了腐尸一具……”
他叹气。
“越峰跑了?”
许伯容问道。
无名点头。
“大概是循着味儿了。”
许伯容缄默,倒不是身子着实太虚,他虽觉昏沉,却还能强撑着意识。
越执未死。
他只是蓦然回过神来。
面上不觉扬起了笑意。
“你这般高兴,可我得告诉你,天道不可违,若越执当真活了过来却不是因为我,那二度违抗天道,你和他怕是再无机会见面。”
他话未说完,见许伯容已经合上眼,再没精力说话。
情深不寿。
他想着,突然就打了个哆嗦,他心道不好,他这身子死了多日,已然没了知觉,如今好端端的待着也全靠秘术吊着。
只是许伯容这一睡过去,祭出的便是真正的百年执念,那越执若还有命,大概也不会再记得许伯容这个人。
“许伯容。”
无名突然推了推许伯容,许伯容没有反应,想睡着了一般。
他死不了的。
无名心道,手下却并不因此而停下动作,许伯容便如一块面团,任他错捏偏就是睁不开眼。
“许伯容!”
“你醒醒!”
无名觉得自己是该慌张的,然而心底却并无几分怪异,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天道使然,然而他却也明白,都是轮回业果罢了。
“太子!”
十三赶来的晚了些,只看了一眼满地的血将地面浸成黑色。
“是你这厮?”
怒上心头已拔剑而出,却在将要砍下无名头颅时停了手。
“为什么停手,莫不是你看上我了?”
无名伸着脖子就等着对方一剑下来,却迟迟没能等到。
“我不蠢,太子的伤是你治的。”
“蠢不蠢哪由得你说了算?”
他道。
十三不与他多言,只留下一袋银子就走了。
“这是做什么?”
心知十三是许伯容的人,无名也就放了心。
孤灯寒照雨,夜来的清冷的很。
越执撑着头,这奇叶倒也速度,他这前脚刚回了房,衣服后脚就送到了家。
那大红的衣裳不知为何在越执眼中竟扎眼的很,他不喜这明丽的有些刺目的色调。
“做戏而已。”
他只当自己是个男人,穿那女子衣裳总会有些不适,可说到底,即便是男子的衣服,他便穿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