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有种被人罩的实感,安全感飙升。

祁沉星规矩地行礼:“掌门。”

祁沉星不卖关子,紧随其后,效率颇高地说:“我是为山门处发生的事情而来。这件事现已传遍御岭派,成亲一说流传甚广,虽是权宜之计,终究于师妹清誉有损。”

这倒是点醒了洛蕴,他此前并未想到这点,面对宁衍风的质问,解释是解释清楚了,却没顾及到被拉出来的唐依有多么无辜。

洛蕴又想起来,莫如之前来说明收徒的事情,提到过祁沉星与唐依的关系,说这两个孩子互相有意,但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也是为了避免在非正式场合下,平白污了姑娘家的清誉。

这么说来,祁沉星的行为不仅合理,还带着对唐依关切爱护的面面俱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层,甚至直接冲到他面前来,直白地指出他言行有失。

洛蕴一颔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不扭捏:“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唐依。”

祁沉星继续道:“我有一法或可解现状,却需要掌门配合。”

知道为唐依抱不平,还是带着解决办法来的。

是个聪明又周全的有情人。

洛蕴完全没自觉他正用一种打量女婿的眼光审视着祁沉星的一言一行:“你说。”

祁沉星道:“事情发展至此,直接澄清效果不佳,既毁了掌门一番苦心,又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掌门现在可以做两件事,一是往天湖派送礼表达歉意,言明此前对琴涟仙子那番话不过是玩笑,还望天湖派能够谅解,勿扰两派交好情谊。”

洛蕴眉梢顿时一挑,无声地表达了对于祁沉星这番话的诧异。

这番话没避着人说,唐依与宁衍风都在旁听着。

唐依看了宁衍风一眼,发觉他的表情也是那种不太明白的困惑,对于自己是个憨憨的怀疑消去不少,又因为说话的是祁沉星,她趁着这莫名的安静间隙,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可是,不想毁了掌门之前的一番苦心,又为什么要公然去天湖派送礼,说是玩笑话呢?”

“原因有二。”

祁沉星不急不换地陈述,条理清晰,逻辑分明,“一则,是公然表态,说那番话只是玩笑,虽然不是直白地宣告澄清,却能让派内外都清楚,说成亲只是戏言;二则,明面上是道歉,实际却是表明,我御岭派的掌门宁愿说出这样的话,也希望琴涟仙子莫要继续纠缠,望天湖派能稍加管束。”

在来之前,祁沉星将所有沾边的、可能用上的信息全部搜罗,从折枝君脾性温和这点切入,顺藤摸瓜拽出来一大堆可用信息——宁衍风受琴涟骚扰多年,竟然没有一次是想着通过两派上的路数走,并且还不让洛蕴插手,完美断绝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若非宁衍风早先做得太柔软,当下也不必采取这样明白打脸的做法,能以更两全体面的方式解决。

这些话,祁沉星不会说,他对谴责别人的往事不感兴趣,只想让唐依从这场无端风波中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