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延是行动派,在车上就将事情安排下去了,挂掉电话才发觉车内很安静,平时聒噪的年轻人过于安静了。

景淮捂着肚子,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车顶,呆呆的模样。

季靖延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捏住了景淮的嘴角,狠狠一揪——

一阵剧痛将景淮拉回神,他后知后觉“嘶”了声,语气含糊不清:“季靖延,你干森莫!”

季靖延松开手,问:“不如你去找个女人生,孩子姓景……”

卧槽。

景淮一个激灵,什么愁云什么伤感都没有了,状态马上提升到一级警戒。

怎么还有秋后算账呢?

“胡说八道,我对季靖延忠心耿耿!他是我的醉生梦死,是心中近在咫尺,是心头滴血朱砂痣,是暮雪白头朝青丝,我要跟他一辈子!”

彩虹屁一套一套的,因为说的太用力,嘴角扯的发痛,他忍不住揉了揉,幽怨地看了季靖延一眼:“那么大力气。”

季靖延十分冷漠,目光垂垂,盯着伤处:“还想当人的爹,该治。”

景淮哼哼两句,转头重新靠着椅背,留给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那一刻,季靖延突然觉得,景淮其实很孤独。

景淮在景家过得并不好,没有人爱他,柳婉玉或许是心疼儿子的,但在景家的封建制度下,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活的小心翼翼又卑微,为了让自己在景家过的轻松点,就算让儿子嫁给另一个男人也无所谓。

所以碰到喻烽那样炙热又疯狂的爱慕者,才会容易沦陷,体验到了被真正放在心上的滋味儿,便再也戒不了了。

景淮对自己或许是感激的,帮他摆脱了那样一个家庭,两个人平淡携手过一辈子,如果过不下去,也能好聚好散。

除此之外,季靖延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景淮对自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