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熟悉的嗤笑声。
赵炀和其他几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我们中间隔了二三个同学,赵炀不屑地看着我,一脸鄙夷。我当作没看到。
人活得再小声也没有用,只要你存在,就有被攻击的可能。身为一个异类,就更要有这样的觉悟。
今天体育课轮到我去还器材了,手中拖着一袋子篮球,估摸着从这里到器材室再回到教室的距离,心里想着下节课估计要迟到。
我前脚刚进器材室,身后的门就被重重关上了,我转身看到了赵炀和其他两个男生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样的场景其实并不陌生,他们带头针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比起害怕、委屈、愤怒这样的情绪,我更多的只是漠然。
赵炀笑着靠近我,“江渝夏,这次考试进步了,恭喜你啊。”
我平静地说:“我要回教室了。”本来还了器材再跑回去要赶上在下一节课的上课铃之前进教室就有点勉强。
赵炀伸手捏着我的左肩:“着什么急,聊会儿。”
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让我有种生理性的抗拒,我退后一步:“我们俩没什么好聊的。”说完便要去开门,他身边的两个男生却先我一步挡在了前面。
“哟,脾气还不小。”其中一个男生嗤笑道。
硬碰硬从来不是我的上策,于是我不再试图离开。
“你们想聊什么?”我问。
赵炀是这所学校校长的儿子,虽然成绩和他的人品一样烂,但也不妨碍他进入北安上学。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站在城堡里嘲笑着每一个朝这里努力奔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