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仿佛为了证明不是这样,宗骋野捞起勺子快速舀了一口粥,烫得龇牙咧嘴。
罗璧被他逗笑了,倒了一杯凉水放在他手边。
宗骋野喝了水,颇为不好意思地低头吃了起来。
餐桌气氛很和谐,今天是周六,罗璧吃过后就坐在原位,拿起纸质报纸翻阅。他架着眼镜,神色很认真,也有一点漫不经心。
宗骋野发现罗璧在某些方面是一个有点老派的人。比如他还坚持看纸质报纸,比如早餐还是中式的,比如他很有道德感——他在报纸社会版块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宗骋野粗略地瞄了几眼,讲的是老人抚恤金一类的东西。
宗骋野想到纠结了自己较为长一段时间的东西。那天带他来罗璧家的那个人,称呼他——罗璧的表弟。
那人总是很轻浮地,“表弟”、“罗璧的表弟”这样那样地叫。彼时宗骋野碍于两人的身份,没有问出口。
现在他又开始纠结了,应当叫罗璧什么呢。
叫“罗先生”显得太过于生疏,叫“舅舅”又十分别扭。宗骋野盯着罗璧认真而俊美的侧脸,很苦恼地皱起眉头。
“在想什么?”罗璧看完社会新闻版块,向后翻了一页。
“啊。”宗骋野想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应当在其发展成沉疴痼疾前解答清楚,于是问,“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顿了顿,他提示道:“那天带我来这的人以为我是你的表弟。”
“那是彭云。”罗璧将报纸合上,抬眸看他,“他是一位很热心的人,喜欢问很多问题。”
宗骋野愣了瞬间,反应过来后明白地点点头。这段时间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余的关心,问他在父母去世后过得好不好。
“好的。”宗骋野感激地说。
罗璧笑了笑,确定宗骋野没有问题后重新将报纸打开,随口道:“你叫我哥哥也可以。”
宗骋野也放松下来,向后靠到靠背上,眯着眼睛开玩笑说,“可按照法律,我应该叫你爸爸。”
宗骋野今年十七,罗璧三十出头。尽管他保养得当,长得年轻雅致,可周身沉稳、做事稳健的气质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