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戏子等他们走了,才慢慢挪过去,赫然发现这就是家糖糕铺子,刚好有他想吃的满梨酥。小戏子叫人包了几个,拿在手里往府里走。他一边走一边拆开,把满梨酥往嘴里送。街边儿上小孩儿横冲直撞的,冷不丁一包就跌下去了,散了一地,小孩儿哄抢着拿起跑远了。
小戏子懒得回去再买,吃完手上半块满梨酥往公馆走。军阀没回来。小戏子问老管家,我能不能回去梨园住了。
老管家有些惊讶,也拿不定注意。按理来说军阀对这些都不大管,想要的时候找得到人就行了。但是军阀对小戏子似乎与别人有些不一样,管家只好打了个马虎眼儿,说您看着办就行。看着小孩儿有点儿耷头耷恼的,又暗示道,先生有两日没回来了。
小戏子想,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于是院里转了转,最后又搭了车去梨园里头。
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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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有些惊讶,一班子师兄弟倒是很高兴,小戏子同他们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晚间和二师兄挤在一张床上。
他闷闷不乐在亲近之人面前都写在脸上,但是闷着不肯说。梨园里边儿跟外边人自古都是断开来的,不沾这些伤心故事,小戏子怕被笑话,也怕被教训。
军阀晚上拿了白日买的满梨酥给小戏子送过去,房间灯却黑着,人不在床上。军阀不说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逼人,管家诚惶诚恐说,应该是回梨园了。
军阀当时开了车去梨园找人。就只看见小戏子和一男的窝在被子里,不时乱蹬。他冷着脸把人拎起来,小戏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肯回来。军阀的枪抵着他二师兄,小戏子才红着眼乖顺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
他也不搭理军阀,军阀也不需要他搭理。军阀没让他回自己房间,直接把人抱进自己的房间。小戏子咬着牙一声不吭,也不肯求饶,双手只攥着被子,眼睛直直瞪着帐顶子。军阀顶弄愈狠,靡艳的丽色在纯白的明玉间交错,素色冷帐都是春宴的旖旎,拖延的潮涌里盖住了小戏子鬓角沾的泪,他哑声含糊,吐不出字来,供奉出自己薄昳的唇瓣,柔软地任人采撷享用。
小戏子足足两日不曾下得来床,第三日才扶着楼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桌上有一包满梨酥,在两日没打扫的桌子上落了一点灰,小戏子慢慢打开来,满梨酥已经变了质,不能吃了。
小戏子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错了。他把变质的满梨酥扔进垃圾桶,晚上乖乖侯在厅里等军阀回来。军阀回来了,一身酒气,手搭在娇小艳丽的女子肩上。小戏子讪讪的,硬着头皮迎上来,您要洗澡吗?
军阀斜睨了他一眼,小孩儿脸蛋白白净净的,眼睛乌溜乌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让人没由来的心软。军阀松开女子,往前走了两步,打横抱起他。小戏子环着他的脖子,有些担心被喝了酒的军阀摔下去。
军阀没把他摔地上,把他摔到床上。小戏子还没回过神来,军阀就压上去了。是夜,小戏子照例被折腾得不轻,腕子上都是红痕,但是他心里宽下来一大块。军阀不爱听戏,小戏子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稍作补偿,弥补他自己的愧疚之心。
第二天小戏子喝着粥,忽然想起自己没有问问之前那女子和昨日那女子。小戏子在公馆里荡了一圈,也没听见什么风言。晚间军阀回来吃饭的时候,小戏子又丧失了询问的勇气。
算了,他宽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心里隐隐担心,之前听园里师兄师弟说过,那事做得又多又乱的,容易得病。他只有军阀一个,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军阀不止有他一个,要是军阀得了病同他做那种事,他也是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