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就想抱着你,边厌亲了亲池殊的头顶,顿了一会儿又问道,池老师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就这样挺好的。池殊回道,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指节,真挺好,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好。
边厌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将池殊搂紧了点儿,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满足:我先抱你一会儿。
说完又急速补充道:就一会儿。
边老板,我是你男朋友,池殊既无奈又心疼,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那块儿,你想怎么抱,想抱多久都行。
听着这话,边厌胸膛里震出笑意,用下巴蹭了蹭池殊的头顶。
两人没再说话了,就这么被彼此的力道和温度包裹着,感受着心跳互相连通最后逐渐频率一致,看着月光渗透乌云一点一点地跌落到地面。
边厌是真的不想再开口说话了,他想就这么晕着月光,禁锢着怀里的温度睡去。
他相信,今晚的梦也一定会像此刻一样带着清辉的温柔缱绻。
但脚底依旧不真实,他得在光亮到来前给池殊交底。
边厌嗅得最后一份温柔,闭上眼,低低地喊了声池殊。
池殊心里猛地一跳,抓着边厌的手压不住地用劲儿,但声音里却装着温柔:我在,我在。
边厌眼睫颤了颤:上次砸店子的人,怎么说,算是我哥哥吧,血缘上的,同父异母。
他们恨我,也恨我妈,因为她开车撞死了他们的爸妈,让他们没了家。
第42章
边厌其实不是一个爱回顾过去的人,也根本没有跟人去倾诉的欲望,或者说他骨子里、本能里就没有社会性的群居这一本性。
他生来无家,群居的欲望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到最后濒临消失连带着倾诉共情的本能。
但池殊。
池殊,人如其名,是那一方清池中的殊宝,边厌得幸能在世间游走时弯腰捞取。
死徒见至光明,压制的欲望勃发,治病也好倾诉也罢,只要能抓住那贪得的温柔,边厌愿意违背本性。
边厌将额头抵在池殊的背脊上,手压在他的心脏上,透着额骨摸着手脉感受着池殊的心跳。
边厌顿了顿,声音换了个调子,带着压抑:我妈是身后有罪。而我,生来就是罪恶的。池殊,我生来就是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