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倒未太在意过,当时的手感早不记得了,对于钟舒舀的挑拨离间,我淡然一笑:“如果我不同意,梁络根本扳不动我的手,杀了时实,我从未推卸责任。”
梁络并未看我,我想他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结果不重要,他心里的动机已经将时实杀死了。我们都对自己的动机负责。
钟舒舀很会抓重点,转移话题:“所以我发现了你的力量,并对它感兴趣。你可以如托举婴儿一般随便托起林以沫,这么强大的力量是病体中没有见过的。”
我去。我暗暗吁气,钟舒舀背后播放的是几个小时前,我和以沫在宿舍的画面。
以沫和梁络坐在离我一米之外,他们望着屏幕里的春色发痴。
“你是用研究掩盖你偷窥吧。”我道,暗想还好光线不足,画面是黑白的,以他们的耳力,对话应该不是很清晰。千万别让梁络误会,其实他根本不是我情敌。
“真正的好戏被床帘挡住了,我并没看到。”钟舒舀颇惋惜地道。
什么好戏,以沫上床就睡了,我觉得这是最冤枉的误会。
画面继续播放,我们的确消失在床帘后。正当我要松一口气,保住了以沫容易害羞的脸面时,清脆的机括声敲打了我的心门,低头一看,椅子向后退出一米的同时,扶手伸出铁扣,闪电般扣住了落到扶手上的双臂。双腿也没能逃脱椅子的钳制。
锁定我们,椅子继续后退。我们三人的间距拉开,没有了说悄悄话的可能。椅子最后固定在距墙一米的地方。
钟舒舀计谋得逞,立即起身:“我们去手术室。”
同时,房间侧面的门打开,进来一队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其中两个人轻松将锁在椅子上的梁络推进电梯,同钟舒舀一同离开。
“让我考虑考虑。”梁络的话被当做耳旁风。
剩下的几个人分别围上我和以沫,按胳膊的按胳膊,准备的准备。
一管不明白色液体从肘窝注射进我的身体。
我猛地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没规律的扭曲,重影,虚幻的晃动。身体被莫名的气胀满,我觉得恶心,虚脱,难以聚集手上的力量。
我微弱的视线穿透虚空中重重模糊的影像,确定了以沫的身影,他还在被人按着身子采血,粗大的针管快满了。
我感觉时间无比慢长,声音非常摇远。梁络和钟舒舀都已离开,留我和以沫在无助中挣扎。
☆、临风
叮…铃,电梯门打开,进来一个身子瘦长的人。他的身影似在黑白的胶片里,四肢细长,黑色的圆眼睛很突出。
瘦长的身影慢慢走近以沫,医护人员发现后终止了对以沫的破害,拔下针管,纷纷退出房间。
是不是白扬林里那个人,我无法确定。看着他俯身,嘴贴上以沫的手臂,我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惰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