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西都将是他们的猎场,他们出动五辆车对我们紧追不舍。而我们对他们的背景一无所知,若不是警觉,不会发现夜幕里竞相追逐的这一切。
我在街道里带他们绕了上百公里,为见识他们准备采取的行动,我和以沫下车,带他们进入夜晚隐蔽无人的公园。
偌大的公园,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没有灯光,只有瘆人的风声。最黑暗处,要数鱼池后边的堆积山,名曰小东峰,它被各种珍惜乔木,高大灌木覆盖,月光难以穿透茂密的枝叶抵达地面。
我牵着以沫的手,一路奔向山顶。山顶还有一座朱漆六角亭,匾额上草书《望峰亭 》。
小东峰,望峰亭 ,是关联西峰山的,想必白天站在此处,可以遥望西峰山的山峰吧。
这黑黢黢的世界于我的眼中是灰白色,事物清晰明辨,他们则每一眼都需借助手电筒的光束。
我和以沫坐在亭子的长椅上,静静等他们送上门来。那些会行走的美食,不知道我才是他们身边的猎豹,老谋深算地等待一群无知的羚羊,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地靠近。
我幻想自己是倒吊杀手,把他们都倒吊在六角亭檐上,二十个人,足够挂满六边。然后慢慢享受,舒适到酣畅淋漓的黑夜。他们血尽人亡,会被当作废物丢进山下的鱼池,成为锦鲤的美餐。
以沫扶着亭柱望着手电筒光束,仔细听着脚步声,而我,用双眼看就够了。
“以沫,他们自找挨揍。我可不可以惩罚他们一小下,比如咬一小口。”我放低声音,以博同情。
“不行。”以沫简直疾言厉色。
“说句玩笑。”我呲牙假笑。
待他们上来,我一一抢了他们的手电筒,扔在旁边的垃圾箱里,再猫玩老鼠一样,挨个吓唬他们,把要逃跑的捉回来,陪他们凄惨地尖叫。
我把他们的车钥匙搜出来,扔进鱼池。把围攻以沫的一脚踢下山。
以沫不让咬,那他们总要付出代价,能受得了多大的伤情我就不管了。
“抓我们干什么?”剩下八九个不再逃了,跪成一排求饶,我用木棍轻轻敲他们的脑袋,如此他们还叫苦不迭。
“收钱办事,其他的我不知道。”个个都这样说。
看来不想办法“打动”他们,他们是不会说的。我拎起一只耳朵,作势要咬脖子。
“临风!”以沫站在亭子里大声呵斥我。
听着那人“哎呦”“啊啊”的叫声,看着其他人哆嗦着抱成一团,我任性地不理以沫。
牙齿将要碰到皮肤的时候,我发觉不太对,他们忽然噤声了,那才是恐惧该有的本色。跟他们玩了这么久,他们不会到现在才真正恐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