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人撒谎的时候。”耿炎又缓缓道,“眼睛会下意识的往左下角看……”
耿炎话音刚落,江沐蓦的眨了眨眼,随即迅速抬眸看向一侧的舷窗,那此地无银三百俩的蠢样,看得耿炎又气又想笑。
“贺谦言知道我们的事儿。”耿炎又开口道,“有一次我跟你做的时候,我把和他通话中的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下,你那晚的声音,贺谦言都在手机那头听着呢。”
江沐嚯的转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耿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耿炎笑了起来,“逗你的,怎么可能。”
只刚才那一瞬间,江沐的衬衫就几乎被冷汗浸湿,他盯着邪笑的耿炎,雪白的前额青筋跳动,犹如一只被急红了眼的兔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咬人。
然而兔子终究是兔子,再蠢也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挑衅肉食猛兽。
无视和远离,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江沐最终又扭过头,一声不吭的看着舷窗。
耿炎此刻其实也没比江沐好到哪去,他刚才那个所谓的玩笑其实是有意试探,他只想知道江沐现下对和贺谦言在一起是否还抱有希望。
然而反应那么激烈,如此在乎自己在贺谦言心目中的形象,所在这个男人心里,他兴许还奢望着贺谦言能够毫不知情,回来后一如既往的与他恋爱。
想到这些,耿炎心头由悲到怒,再至狠戾。
他得让江沐知道,贺谦言不可能再要他了。
几个小时的航程,耿炎也没有再说什么。
飞机抵达目的地,出了机场,一行人坐上了耿炎手下来接机的车,直接前往贺谦言所在的医院。
耿炎一早就安排人把贺谦言转移到了普通医院,而疗养了近一月的贺谦言,除了左腿行动不便外,几乎已算完全恢复。
耿炎已于昨晚跟贺谦言通了电话,他一本正经的表示自己与他先前的那个赌约就此作废,原因是他决定看在江沐的面子上,提前放他贺谦言回来,这也算是了打破了赌约里的条件。
贺谦言担心耿炎临时反悔,所以电话里并非多问什么。
到了贺谦言的病房前,耿炎的手下大幺手指着病房,说了句“就是这间了”,紧接佟婉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进了病房。
听到病房内传来佟婉带着哭腔的一声“言言”,站在病房外的耿炎扯着嘴角,脸色阴鸷,充满不屑的哼了一声。
江沐没有立刻随着佟婉进病房,他站在病房门口,脸色复杂,一手紧张的搓着衣角,一手扒着门框,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向病房内。
对心上人的思念,以及内心深处的负罪感,令江沐此刻充满不安。
佟婉贺棠等人站在贺谦言的床头,挡住了江沐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