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二致,听起来甚至是笑着的,可是眼神逐渐深黑,仿佛是藏了一个深潭,稍不留神就会将人给旋吸进去。

看起来,也非常危险。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楼下。

闻景到了傅时穆为顾鳕安排的私人高级病房,还没有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两人的谈话。

“傅先生,我觉得我没什么大事了,今天就可以随时出院啊。”顾鳕坐在床上,双脚放在拖鞋上,仰头看着傅时穆。

以一种十分柔软的姿态。

她的头发留长了一点儿,厚刘海被尽数夹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只是纱布的位置依然是碍眼。

这几天以来她整整瘦了一圈,可是她本人并没有发觉,依然是以那样无害的表情看着他。

傅时穆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她的一颦一蹙给攥紧,他无法抗拒她那双小鹿眼的注视,总觉得她一动,他的心脏也得随着一抽,都要抽死他了。

可他依然和她对视。

眸光逐渐幽暗,也不说话,就这般看着她,害顾鳕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她差点忘记了,傅时穆就是个大魔头,就算在梦里还是梦外都是一样的……

她想他仁慈那根本不可能!

他所装出来的和善都是假的!

她又蔫了下来了,闷闷不乐地转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傅时穆都要被她气笑了,“起来。”

“不起,我困了。”

“额头擦了药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