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看得一个哆嗦,不由松开了手。
陆岘朝外走去,在大门口接过管家递来的深灰色大衣,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淡声吩咐道,“他刚刚没了父母,缓两天再送去学校。”
管家笑了笑,应了声是。
从陆家到公司不过二十五分钟的车程。
陆岘是陆家这一代的幼子,却越过了两个哥哥接管了陆氏,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服气,不少人蠢蠢欲动。
但自他上任以来,所做的每一条重大决策都给公司带来了巨大利益,渐渐的,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消失了。
陆父早逝,陆老爷子年纪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谁会是下一代掌权人,自然也就不会故意对着干。
可是他们不知道,陆岘曾经为一个男人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就被断绝关系赶了出去,哪怕现在手里握着陆氏的大量股份,却是与陆老爷子签了协议的。
陆岘必须过继一个兄长的儿子,将其教导成合格的继承人,并在无力担任陆氏总裁时将名下所有得自陆老爷子的股份转给继承人。
这是陆岘的要求。
他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找人代孕,只要陆家不干涉他的生活,他会还给陆家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当时陆老爷子听完,看了他很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宋家小子?”
陆岘摇了摇头,“已经不喜欢了。”
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我只是突然明白,情爱这样的东西,可有可无,不值得追逐。”
陆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陆总?”
秘书的声音将陆岘从浅眠中唤醒,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他竟然在车上迷糊了过去,还梦见了当年和老爷子谈判的场景。
那时宋于览已经结婚,他重新回到陆家,向老爷子提出了这个条件。
老爷子到现在都以为他是余情未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当真觉得无趣。
少年时自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为之挖心掏肺,九死不悔。
可事实上,爱是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点苯基乙胺分泌过度的错觉。
冲动过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陆岘抿了抿唇,下车走进公司。
昨日由于私事出行堆积了工作,一直处理文件到深夜,今日倒是相对的空闲。
陆岘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正要去休息室小憩一会,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陆岘,我在陆氏楼下,我想见你一面。”
青年清亮悦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隐隐的紧张。
陆岘看了眼腕表,下午一点二十五分。
照例是他午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