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阎徵有浓厚的好奇心,在夜深人静的这会儿,他就可以蹲下身子,从下往上掀起男人的裤脚,一路撸上去,去看看细白的小腿,去看大抵会因为瘦弱而形状明显的膝盖骨,再往上,看男人的大腿根和纯白的平角内裤吗?
阎徵见过晒在阳台上的那些白色鸽子,但他毕竟没有魔术师一样的好奇心,乐意把他们揣在口袋或者藏起来。
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阎徵考了两天,正式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生生涯。时方满虽然带初三生,但毕竟不是班主任,放学时候也早,阎徵到家是他开的门,男人当时已经摘了眼镜,正抱着一筐换洗衣服和浴巾往卫生间走去。
“明天去逛街吧?我想着该送你件礼物了,一起去选一下可以吗?”
阎徵提出生日不回家想要一起过,时方满就把二十六号那一天规划得很饱满,他问了班上几个男生,选了几款阎徵可能会喜欢的球鞋,搜索了最近上映的电影,买了票房最高的那部电影的iax影厅的票,阎徵喜欢吃辣,无肉不欢,时方满也在手机上圈了合适的餐厅,打算领人过去。
他做了这些准备,还没全说出来,阎徵倒很利落地摇头:“不去了,我想去别的地方,哥,你陪我去吧。”
时方满是担心他没计划,看他一副原本就打定主意的样子,便只点头允道:“好。”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锁上,水声哗哗,阎徵抬起眼盯着那层被水浸上的门,视线似乎穿过层层水幕,向最深处蔓延。
他听着水声,脑子里难得没什么想法,就是放空一样自顾自地发呆,半晌听得水停了,才错开眼,继续摆弄起手机。
阎徵要去的地方不在市区,他叫家里开了辆车,拉着自己和时方满一路向城郊行驶。他们所在的这做城市沿了一条长河,河边有处本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从几十年前那里埋了革命烈士的鲜血开始,这么些年便一直是死人多活人少的地,可逐渐人多地少,剩下的几块地就身价倍长,一平方比市中心的房价还高。